什么……都不是。

“妈妈?”

“啊?哦,什么事?”她猛然发现自己正死死地掐着他的手臂,连忙松开手,“对不起!”

“您不是饿了吗?”萨菲罗斯从车上取下原油,倒了一杯给她。“来。”

“谢谢。”她接过杯子,拉着他走到篝火旁边坐下。“说起来……”

“什么?”

“你昨天去哪里了?”她试着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刻意。

“……”

不能说吗?她苦笑一下。

萨菲罗斯偏过头,让前额的长发挡住脸。手缠上她的,十指交缠在一起。

的确不能。

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脑海中那个声音在叫嚷着什么。

不能让她有任何……离开自己的原因。

视线渐渐模糊,他沉入一片黑暗。

……

很冷。

一个人泡在冰凉的液体中。

透过绿色的液体,隐约能见到几个冷漠的白衣身影。

是梦吗?

那个温暖的身影。

薄唇轻轻张合,两个字无声地吐出,跟众多气泡一同升上罐子的最上方。

一定是梦吧!

那种令人难以相信的幸福……是不可能实现的。

越是回想着细节,脑海中的身影就越是模糊。

别走……

他下意识地伸手,却只能碰到坚硬的玻璃壁。

一阵强烈的愤怒涌上心头,让人忍不住想要毁了一切。

她不在的世界……就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

拳头猛地向前砸去,却撞到什么柔软的东西。

随即而来的是一声痛呼。

“呜啊――”

诶?不是玻璃吗?

面前的冰冷的实验室渐渐变得模糊,取代的是有着橘黄色灯光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旁边坐着一个单手捂着左胸的女人。

“原来不是梦么……”

“唔?什么梦?”她一手保持着摸胸的动作,腾出另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根本没有退烧嘛!诶?怎么了?”

她看着忽然撑起上身死死抱着自己的男人。

“不,没有。”他的脸深深埋在她的胸前,声音显得含糊不清,“您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

“唔?哦。”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这种姿势很不习惯。“那个……”

“什么?”听出她的不自在,他马上放开她,退到床的另一边,“抱歉。”

“干什么道歉?”她心不在焉地拿起床边的退烧药开始逐一查看。“明明按照计量来喂,怎么还是没有效果……”

“抗药性。”

“啊?”

“我的身体,有抗药性。”他淡淡地说道,扶着床沿站了起来,“过一段时间自己会好的……妈妈――”

他有些诧异地看着脸色变得狰狞的女人伸手将他推倒在床上。

“病人的意思――”强行将男人塞进被子里,再拿着枕头垫在他身后,“就是躺在病床上让人照顾的人!”

“但是……”

“没有但是!给我乖乖躺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点,“别告诉我你以前发烧从来不吃药?”

银发男人有点茫然地点点头。

“还照常活动握着你的长西瓜刀帮神罗那个老头受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