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身边充斥着或响亮或低吼的古怪声音,偏偏身体很沉重,就连维持站姿都格外费劲、每一处肌肉都酸痛的不行。
营地附近绝对有哨兵把守,她咬死也要撑到增援赶来。
还好这几只似乎是新生异种,行动略微迟缓,视力和嗅觉也不怎么样;粗略瞟了一眼体型,估计也就刚刚发育了一小会儿。
就算是这样,拼速度去逃跑她仍然拼不过。于是白祈意扔掉不好掌控的长刀,拔出匕首紧紧护在胸前,争取在体力耗尽前坚持更久的时间……
只不过,增援比想象中要来的慢很多。
“唔咳!”
一次失误没躲过,小小的身子被狠狠摔拍到地上,疼的她眼冒金星、连喘气也喘不上,恍惚了几秒才夺回身体控制权。
为什么?!附近的巡逻哨兵呢?!
下一秒,更大的杀气袭来,白祈意脑子一嗡,下意识翻过身子、做出代替防御的攻击姿态;随着眼前一花,刺穿皮肉的触感从刀尖传来。
这个触感……是活人。
她捅到了活人!
而被捅到的人惊愕的闷哼一声,速度很快的从她眼前撤离;随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捞起、腰肢被紧紧揽住。
“有没有事?!”
头顶传来阿什顿的声音。
不清楚短短几秒里发生了什么,白祈意嗅到他身上带着腥臭浓烈的异种血液味道,愣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
“水……”
“水?”
屈膝跪在地上单手搂着人,男人连忙拔出随身的水壶拧开盖子,递到她的嘴边。
冰凉的水流浸润喉咙,白祈意总算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可这边阿什顿缓慢抬高水壶的位置,忽然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稍稍调整姿势,他看到自己左手的掌心浸满鲜血。
原来小家伙的后背被划出一道很深的血痕,再用点力就能见骨。
“B组收尾。”
没再敢继续喂她喝水,阿什顿收了水壶、匆匆丢下几个字抱起人就往山下冲。
推开门,以利亚看到某人那么高的大个子蜷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默默看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好可怜啊,是不是。”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阿什顿半垂的眼睫毛颤了颤;脑海中想起很多年前也是他的声音:
「这么多人里,我唯独觉得他可怜……」
“……嗤。”
好一个风水轮流转。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觉得对方可怜?可亲眼看到这张小脸迅速消瘦,他打心底觉得可怜死了;跟着他们每天东奔西跑连饭都吃不饱,现在又躺在病床上血色全无。
“是他吗?”
“是啊是啊是啊,还要我说多少遍?判决书不是已经下来了吗?再说什么也改不了。”
受不了他复读机似的的反复求证,以利亚走上前拿过他手里的杯子,用棉签蘸水附身给小姑娘润唇。
而坐在一旁、攥紧的拳头一遍遍松开,最终阿什顿只能不甘的闭了闭眼。
伊恩不比上次的哨兵,他想捏就随便捏死,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可是营地里怎么可能会有异种?!附近巡逻站岗的哨兵怎么可能全部杳无音讯?!
她的匕首上明明白白沾有伊恩的血!她背后的豁口也是被锐器所伤!再晚到一点,这豁口就是开在心脏上,人也就被异种吃没了!
“对向导出手……好奇?觉得好玩?还是单纯的挑衅?”
“不排除他可能已经知道你有了专属向导的事,如果说,之前你们都依赖镇静剂,不管是对镇静剂做手脚还是怎么样,证据都是确凿的。”放下手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