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原先就崴过一回,也是这只脚。”

“是我走路不放心,巧合罢了。”

“还是要大夫仔细看看才是。”

“嗯。”

“我带回来?的荷花呢?”

“奴婢收着了,这就去给?主儿放进瓶中。”春然?道。

“还有莲蓬,明儿让小厨房做一道荷叶莲子羹罢。”

“是。”

正说着,弘历便穿着寝衣进来?了,何嬷嬷等只能先退下,出去候着。

温晚这才肯弘历看她的脚。

满人姑娘不必缠足,所以?温晚的脚完好无损,娇嫩可爱。

“这里可疼?”弘历按着脚腕一处。

“疼。”温晚点头?。

“果真是这里。”

“敷药才好。”

弘历说了两个药名,让李玉去取药。

温晚听出了话音,“我这里从前伤过?”

“嗯。”

弘历有些内疚:“我带你骑马,没看顾好。”

“虽说没让你摔了,但你受惊,下马后就崴了脚。”

“后来?每次崴脚,都是这处。”

温晚扑进他怀里:“这就内疚心疼了?”

“您也不比我有出息。”

他低头?寻她的唇,吻了片刻,才道:“我曾以?为,可以?护你无忧,一分一毫也不能让你伤着。”

可到头?来?,她所有的伤,都是因他而?来?。

兴许是今日去了宫中,去了钮祜禄府。弘历的回忆重现,他想?起了从前的温晚,那个热烈又纯粹的小姑娘。

此时,他眼?神里的内疚与挣扎,毫无遮掩。

温晚双手攀上他的脖颈,晃了晃:“方才我听到了。”

“她说我是妖女。”

“我想?了又想?,我便是妖女,大抵也是来?报恩的。”

“兴许您前世救我于坏人的魔爪,今生我便来?报恩于您,可大概我前世可怜的很,身无长物,只能用此生一身伤痛,来?抵您的救命之恩。”

弘历失笑,“你整日哪来?这么多胡思?乱想??”

“若我真的前世就遇见你,又救了你,这一世如何舍得?让你遍体鳞伤?”

“定是要将你捧在?掌心,让你一世无忧。”

他深情至极,眼?底竟没有情欲,温晚一时接不住戏,她错开视线,“总要相?欠才好,如此,可期来?世。”

弘历抵住她的额头?:“那也够了。”

“你原受的苦,已然?够了。”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头?,那里曾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也是为他而?受。

她不记得?了,她曾舍命救他。是真真正正的,并非她嘴里的戏言前世。

“我依稀记得?,有一句话,道是:尽人事听天?命。”

“虽竭尽所能,可仍需天?意成全。”

“兴许是天?意如此,我命该如此,您不必纠结自身。”

弘历听不得?这话,他已经大权在?握,四海皆臣,再不肯承认自己有什么是力所不能及。

“天?意?”他轻笑。

“天?子之意,即天?意。”

“你既信天?意,岂不信我?”

温晚惊住了,捂住他的嘴,微微摇头?。

大逆不道!

丧心病狂!

你爹还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