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束地坐回原位,他简短交代了下自己的身份, 话语里说的内容和黎琢章调查到的资料差不多。
黎琢章盯着他,笑了下,好像真是很惊讶的模样,“原来是宁翰林的兄长。”
“我曾听起他提过你,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真是翩翩公子。”
怕宫里的事情烦到许玉潋,宁肃羽在家一向不会提起宫中的事,许玉潋自然也不清楚他和其余人的交集。
此刻听黎琢章和宁肃羽似乎是熟识的关系,他便信以为真了。
宁肃羽的确是爱提起他的。
至少在家中是这样,三两句离不开他,可能偶尔在别人面前聊到自己也很正常。
原本有些紧绷的眉心渐渐缓和,许玉潋抿唇,很谦虚地恭维道:“殿下也是极为英俊的。”
恭维的话在宫里听得多了,这样直白的夸赞倒是有些新奇。
黎琢章顿了顿,并未接上那句话,转而问道:“公子今日是跟着宁翰林一同来的?”
皇宫里的规矩许玉潋确实不懂,也不管对方是谁,这时候放下了防备,和人说话也就随意多了。
闻言,许玉潋点点头,“肃羽很忙,是我拖累了他。”
他拢着衣摆坐在位置上,没有抬头去看对面的男人,小半张脸埋在衣服的毛边里,说这话的时候眼睫一抖一抖的,看着格外的纯。
黎琢章带着拉拢人的念头来,这时候却抬起眼,话题中心莫名转到了许玉潋身上,“拖累……公子是身体不适吗?”
对上青年略带疑惑的眼神,黎琢章解释,“你面色不太好。”
“若是有困难,宫内有精通各种疑难杂症的御医,都可以安排。”
许玉潋顺着他的话碰了碰自己的脸颊,漂亮的眼眸柔柔弯着,“只是觉得帮不上肃羽的忙,总仰仗他生活有些惭愧。面色是因为天生体弱了些,没什么大事。”
“多谢殿下关心了。”
黎琢章应了声,没再多说。
在逐渐加大的春雨里看着那热气慢慢升腾,对面人的轮廓也融化在了茶香里。
呼吸之间,似乎变得更为柔和。
和符凌文话里说的形容,有过之而无不及。
黎琢章忍不住重复着那日他曾训斥过的评价,不过是个翰林官,不过是个状元郎。
连自己兄长的身体都这样不关怀,可偏偏这兄长却也是什么都不懂,还以为他那个弟弟真是在朝廷上多有建树。
完全不当一回事。
茶杯漫不经心扣在桌上。
若是有熟悉黎琢章的人在这,就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好的表现。
但分明方才的情况,毫无可以生气的地方。
或许是有些走神,后来宁肃羽过来找他的时候,许玉潋才发现那位二皇子早就离开了,能证明他来过的痕迹,只有那张刻有个琢字的玉牌。
没人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宁肃羽和他兄长进宫了?”
观星台,闫循观嘴角噙着点怪异的笑,重复着暗卫的话。
他让人把宁肃羽之前送来的信件全部摊开,一封一封打开看着,最后点在某句墨迹没有控制好的位置,“一国之主他不求,却偏偏有求于我。”
“你觉得是为什么?”
暗卫听着他的话,思考片刻,“属下愚钝。”
闫循观将信件砸到他身上,深黑眼瞳冷冷地倒映着他跪下的身影,“何不放开了胆子大胆地猜猜。”
“比如说呢,他那位宝贝极了的兄长,是个妖怪……”
暗卫被他这话一惊,“这、”
谁人都知国师对于妖族的厌恶。
再加上如今颁布的新法里护妖人与妖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