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岭生不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 满眼都是少年现在的模样。

不堪重负地垂落的湿润羽睫,柔软垂落在他颈侧的墨色发丝, 还有他红得不正常的唇色。

如果仔细去观察的话,甚至能看见上面还留有些齿痕。

那瞬间, 比起冲上胸口的愤怒, 心跳乱速的变化来得更快。

钟岭生难以形容那种怪异的感觉。

他脚底像生了根,胸膛剧烈起伏着, 但在时间过去了接近几分钟才大梦初醒般地推开了那扇门。

许玉潋还没回过神, 猛烈的撞击声响起。

昭示着某种一触即发的冲突。

紧握的拳头毫不客气地砸向薛傅韫的脸, 钟岭生红着眼质问道:“你在对他做什么?啊?”

薛傅韫半护着人的姿势来不及闪躲, 偏过头也没能完全避开那一拳。

结结实实挨了那么一下, 他轻咧着嘴角,下颌通红一片。

“你不是看见了吗, 不懂我在做什么?”薛傅韫撑着地面站起身, 顶着狼狈的瘀痕嗤笑道,“是还需要我再多亲几次?”

学校里出了名学神并不像传闻里那样冷淡木然。

相反, 薛傅韫的真实性格可以用恶劣两个字来形容,尤其是在面对竞争对手的时候。

钟岭生显然被他那几句话给刺激到了。

“你凭什么这样对他?用你那个室友身份?疯了,别人根本不喜欢你!”

这次薛傅韫有了准备,他后续再动手时没那么顺利,混乱中落在钟岭生脸上的力道丝毫不比他之前的逊色,薛傅韫明显是要在他身上下死手。

可怜被人亲得懵懵的小男生还没完全理解情况就要起来劝架。

白着张小脸,唇瓣肿胀,抿着唇说话的时候,嫣红的唇珠似乎随时都能溢出血珠来。

倒真像是被人欺负,然后叫了个好哥哥来找场子,虽然这个所谓的好哥哥也想对他做同样的事。

“不是,你们吵什么呀,别吵了。”

“你们快停下来……”

沾了灰尘的衣服都来不及拍干净,许玉潋忙伸手去拉他们。

也不怪许玉潋这么紧张,待会砸坏了这里的东西,要是牵连到他,说不准要赔多少钱。

许玉潋一分冤枉钱也不舍得花。

在歌馆内绝对算不上响亮的声音,听在耳里可能都说不上清晰,但就是让两个男人同时停下了动作。

刚到这里时还正常的二人,现在脸上没一个完好的,不是嘴角渗血就是眼角乌青。

都生怕对方能顶着张好脸出门,他们两个十分默契地对着彼此的脸下死手。

感受到手腕处的温热,薛傅韫勉强停住了手。

但因为还记着刚刚钟岭生说的话,得了空,哪怕现在嘴里全是铁锈味,他也立刻咬着牙呛道:“你又凭什么问我?”

“这位钟同学……等社团活动结束,你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吧?”

排练的这段时间里,两个男人或多或少都看出了店对方的心思,所以除了手上毫不留情,他们在语言攻击方面也精准到找到了彼此的死穴。

也相当于是将那些憋闷在心中许久的怨气发泄到了对方身上。

反正许玉潋谁都不喜欢,那就谁都别好过。

钟岭生话听了一半,拧着眉差点又招呼到了薛傅韫的脸上。

许玉潋不耐烦地抿了下唇,精致的眉眼皱着,没什么杀伤力地伸手横在了二人中间,“你们!不要再吵了!”

两个人这才勉勉强强地熄了火。

……

那天稀里糊涂发生的事情是真的惹到许玉潋了。

先不说薛傅韫莫名其妙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