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拆封不久,样式都很新颖,一看便价格不菲, 而日常也显然被细细打理着。
文浔手轻抚着那些物件,很难想象,之前与靳砚之闹别扭的那些夜里, 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是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入睡的。
包括这间房间的存在,靳砚之也从未刻意对文浔提起。
如同之前靳砚之做的许许多多,他不提目的,文浔不问因果,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似有若无的迷雾,你进我退的揣测着彼此的意图。
靳丛安说的那番话再次从记忆深处被翻了出来。
此刻的文浔更加难以确认,这间屋子是靳砚之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还是为万津津的孩子而准备的。
很有趣,不管是谁生的,孩子的父亲都是靳砚之。他只是在做一个父亲的本分预备工作而已。
他没有什么损失的。
反正普天之下,想要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文浔蓦然想起了付媛说的那些话:只有孩子是自己的,唯有孩子是自己的……
那么多夫妻在过了数十年后,从浓情蜜意的伴侣变成了硝烟四起战场上执戈相见的敌人,山盟海誓灰飞烟灭之后又有什么能带走,亦或者有什么能留作纪念呢。
文浔把脸埋在了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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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浔起的很早,洗漱后没有吃早饭,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出了门。
外面天还没有亮。院子里的露西热情的在文浔的车旁蹲守着 。它看看文浔又仰头看看二楼的方向。
不用扭头,文浔也知道靳砚之此刻站在窗边看着自己。
她要的不是什么承诺,不是有名无实的靳太太,她要的是靳砚之自己把昨天她用定位仪听到的一切再一字一句坦白的告诉自己。
而靳砚之可以给她温柔凶猛的床笫之欢,可以给她挥金如土的世纪婚礼,可以为她要回文氏百亿家产,可到了几句真心话,却离奇的吝啬。
坐在了车上,文浔冷笑了一声,果断的启动了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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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姜难得配合文浔的作息起的很早。
文浔猜测陶姜收到那堆讯息后大约也是没有睡好。
早茶馆在江城老城区南城,熙熙攘攘出来晨练散步遛鸟买菜的老人家在老巷子里攒动着。陶姜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给文浔点了她喜欢吃的几样点心。
布置好一切,文浔恰好赶到,神色淡然的落座。
陶姜细细打量着文浔的神色,没有哭过,精神状态尚可。
文浔抬眸,对上了陶姜的眼睛,倏然咧嘴:“怎么,我现在就应该原地给你表演一个弃妇的形象。”
陶姜“哈哈”:“倒不是,只不过你反应未免也太淡薄了。不亏是靳砚之,几天功夫就把你炼化的铁石心肠了。”
文浔捏了一块叉烧包咬了一口:“昨天万津津在车上说的不过是要和靳砚之联手背着我瓜分文氏罢了,又不是让靳砚之陪她打/胎或者开/房,我还要怎么歇斯底里。”
陶姜一愣,下意识的追问:“所以你觉得,靳砚之的肉 /体出轨比他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要严重的多?”
文浔蹙着眉头咽下了那口叉烧包,嘀咕了一句“怎么肉味这么重”,又摇了摇头:“当然。对我来说,和靳砚之结婚最终极的目标本就是拿回属于我和母亲的一切。靳砚之或者靳家充当的是我的快速通道。现阶段,队友的出轨更棘手罢了。”
文浔抿了口茶,用筷子在餐具上继续比划着:“他若现在就喜新厌旧,弃我奔万津津而去,我还要花大力气拴住靳砚之的身心再把他绑回到一条船上来。但如果单单是他和万津津动了念头想要侵吞文家,我也许还有胜算。”
陶姜心疼的望着文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