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摇摇头:“靳砚之有钱,待我不薄。爸爸放心,虽然我也没多富有,但是外公之前留下的几个公司还在手里盘着,就算哪天和靳砚之过不下去了,我也不至于饿死自己和妈妈……”
字字听上去通情达理,可字字却戳中了文将益的软肋。
文浔说的很动情,同时也在冷静的留意着文将益的反馈。她自然知道这一番话能触动天底下任何一位父亲,可是文将益听后能为此退让到什么地步,就在她的控制之外了。
这也是文浔唯一关心的地方。
文浔话音落下,小花园里有片刻谁也没有开口。
文将益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他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文浔:“来,跟爸爸来。”
他起身,领着文浔走向了三楼的书房。文浔收紧了双手。
关上了木门,偌大的空间这剩下了文浔和文将益两人。她看着文将益走向了壁炉上的“欢喜罗汉”,熟悉的操作后,隐藏的保险柜门弹开了。
“还记得小时候爸爸跟你说过的,欢喜罗汉的小秘密吗?”
文浔乖巧的点点头:“记得,爸爸说的,我都记得。”
文将益快速的旋转了第一层密码,和文浔上次试的如出一辙。这个日期之所以好记,是因为文将益选了与施秋染当年在浔城初次见面的日子做密码。
浔城是施秋染的故乡,两人的女儿自然也取名为文浔。
文浔心里清楚,文将益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用这个密码,倒不是出于什么可笑的一往情深,一半是因为惰性懒得换,另一半,则是这样的形式主义多多少少可以抹去他“抛弃背叛发妻”的负罪感。
男人是最现实不过的动物。
第一层保险柜打开了以后,文浔紧紧盯着文将益输入第二串密码。她原以为文将益会让自己回避,没想到那十位数字字母混合的密码就那么大喇喇的展示在了文浔面前。
文将益年纪大了,防备心极重,看的出来这一串毫无逻辑的密码也是费了大功夫背下来的。他在输入的时候动作很快,嘴里还念念有词。兴许是密码输入的快,又复杂,他自信女儿站的位置看不清楚或者看了根本也记不下来,所以并没有什么遮挡。
文浔心里冷笑,她从小学古典乐,再天书的谱子到她手里三天不到就能盘的滚瓜烂熟。在欧洲混时尚圈,上万款商品复杂的参数名录她也几乎是过目不忘,那串密码几乎立刻就印进了文浔的心里。
她垂眸,在心里复述了一遍,确认自己牢记无误以后,再人畜无害的抬起了脸。
文将益把保险柜里的一打文件拿了出来。
文浔看的清楚,在保险柜的深处,除了一些珠宝名表,还有厚厚一叠牛皮纸包裹着另一打文件,那些资料显然已经上了年岁。她淡然的移开了视线。
“我们文家的女儿怎么会没有嫁妆呢?五年前你出国时爸爸就给你准备好了嫁妆了。”文将益把保险柜重新关上了,走到了书桌后坐了下来,同时示意文浔过来。
这是一份境外账户的信托基金,额度已达九位数。
文家这几年境况每况愈下,不可能像靳家一样,一个家族就养活了从业人员数目庞大的family office,但文将益还是选了赫赫有名的基金机构在打理这笔钱。光是每年的管理费就不下百万。
这份“嫁妆”,不管丢哪场豪门联姻里,都可以称得上是隆重而体面了。
文浔扫了一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父亲:“这真的是我的?”
文将益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是你出国去后第二年,我和你妈妈一起选的。我们约定好了,到时候把这个还有其他东西打包作为嫁妆一起送给你。”
文浔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