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浔的外公是浔城人尽皆知的名绅慈善家艺术家。现如今市中心的广场上还有他出钱修筑的市民画廊,为了纪念他,老宅附近有个以外公名字命名的小公园,立着他的铜像。
白母和世间许多普通母亲一样,把女儿抚养长大后就在小城里过着清闲舒适的退休生活。
她沉迷中医养身,得知文浔来,也隐约听闻她失去过一个孩子,早早的就给文浔准备好了粥膳。
小米粥熬的浓稠,表面漂浮的米脂让人一看便食欲大增,里头还放着白嫩嫩的莲子与饱满红润的枸杞。
白母把准备好的小菜一样样的拿上来,嘴里还不住的嗔怪自家女儿:“白焰那个臭丫头昨天才告诉我你回国。要是早点知道,阿姨我就让老家的人多邮寄些红枣来了。红枣赤豆什么的对身体好,你要多吃点。我看你呀,气色也不比白焰好哪儿去。”
这样絮絮叨叨的关怀爱护让文浔从心里深处生出满足感来。
十八岁离开江城独自出国,五年后回来天翻地覆,再到现在再次回国处理满地狼藉……文浔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被长辈爱护关怀过了。
哪怕在施秋染面前,她也把自己武装成可以遮蔽母亲下半生的铁血女战士。
唯有在这里,在小城普通的一座小房子里,不甚明亮的厨房灯光下,一边喝粥一边听着织毛衣的白母嘘寒问暖……文浔觉得自己又变成了那个内心深处极度渴望爱和关照的小姑娘。
她莫名的想到了别墅西侧那个小小的墓冢,鼻子一酸,险些要哭出来,她赶紧低头喝了一口粥。
填饱了肚子洗了澡,白母还特意跑过来给文浔吹头发。这样无处不在的宠溺让文浔受宠若惊。
吹干了头发,累了一天的文浔倒头就睡。
到了半夜,房间的门被悄悄推开。
白焰蹑手蹑脚的爬到了文浔身边,戳了戳她的小脸,然后掀开被子躺在了文浔身边。
下一秒,文浔直接把枕头扑在了白焰的脸上。
白焰:…………
幽幽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了出来:“老板,闷死了我,明年给你赚钱……”
文浔“噗嗤”一下笑了,把枕头撩开,支着脑袋看着白焰:“你再半夜出去和宋医生鬼混,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就……”
白焰挑眉,期待着文浔放狠话。
文浔哼哧哼哧半天“我就告诉你妈妈去。”
白焰差点笑破肚皮,她点了点文浔半梦半醒之中呆萌的小脸:“就这?文浔啊文浔,你别告诉我跟靳砚之提离婚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放狠话的。”
白焰脱口而出,文浔脸上的笑却敛了敛。她垂下头:“不用我放狠话,他签字签的很痛快。”
白焰搂住了她:“都过去了。本来你也是回来做一个了断的。咱们的新生活在后头。”
两个女孩穿着同款的睡衣,都是白母自己用缝纫机做的,靠在一起像是从小长起来的两个姐妹。
文浔觉得很累,那种累只有在真正的朋友们面前才略微显露一点。
白焰知道,文浔已经紧绷的太久,束缚自己也太久了。
她拍了拍文浔的肩膀:“等过些日子,我给你介绍真正的青年才俊!怎么说也得要身价上亿的那种金融新贵才能配得上我们人间顶配文浔小姐姐!让靳砚之那个渣男后悔到肠子青!祝他余生把到的每个妹子都是海王渣女,骗的他人财两空!”
白焰脸上带着玩笑,但是眼睛却十分认真。
只有新恋情才能让人彻底走出旧日阴霾。白焰深信不疑。
文浔听了眼睛发酸。
为了掩饰自己快要克制不住的哭意,她捧着白焰的脸,惨兮兮的开口:“我一失婚妇女,能不能赖在你们身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