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姜的提醒是有道理的。既然靳砚之已经掌握了文浔在桐城的动态,说不定还是会找上门来。
回国第二天发生的一切已经牵连到了挞挞,文浔不允许意外发生在季寒薇母女身上。
她打内线喊来了一个佣人,让她帮忙一起收拾自己的行李,然后又打了SEF自己助理的电话,让她尽快物色桐城新的住处。
助理把文浔的要求一一记下,正准备挂电话去办事,文浔突然喊住了她。
“不用了。”
“文总,房子不找了?”
文浔看着窗外,突然想起,白焰这阵子就在浔城。而她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去故乡了。
文浔的行李收拾妥当,准备喊挞挞下来吃饭,周律师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文小姐,金门那边来了电话。”
文浔表面不动声色,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嗯,靳砚之怎么说。”
“靳总的特助说,协议靳总没有问题,已经签字了。不用您亲自再去一次民政局,这边会把离婚证快递给我。”
周律师小心翼翼的说完,等着文浔的回应。
“嗯。”
文浔捏紧了电话线。
“至于那条狗,特助说了,靳总今晨已经动身去了香港。别墅门禁还保留您的指纹,想要把狗带走您请便。”
电话挂了,文浔站在原地有一会儿没有动。
一切很顺利,和她恶狠狠畅想时是一样的。她如愿以偿的把刀插进了靳砚之的胸口,也如愿以偿的让他签了离婚协议。
很快,他们之间那点细若游丝法律意义上的牵扯也一刀两段了。
可是正因为这一切结束的太过顺利,文浔有种魔幻的不真切的感觉。
靳砚之放了手。几天前重逢,今天他又马不停蹄的赶赴远方去搭建他自己的商业帝国。不留恋不纠缠,文浔在他眼里是不是一个旷日持久,费时费力又问题百出的项目,现在靳砚之也终于想通及时止损,一了百了?
文浔低头笑,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么。
她长长的深深的舒了口气,可是睁开眼,心脏却空的厉害。
文浔是在挞挞午睡的时候离开的。她不喜欢和孩子道别,何况她终究是食言了。
原本计划有一整周的时间陪着挞挞,可是眼下,她就不得不为了挞挞和季寒薇的安全离开这里。
她扫视了一圈挞挞的房间,目光落在了那两只一模一样的小熊身上为了区分哪个是先来的哪个是后来的,挞挞让保姆阿姨给后来的熊熊做了一根小小的领带。
“这是熊妈妈,这是熊爸爸。”
挞挞乐滋滋的指着小熊展示给文浔看俨然已经把大熊生小熊这套世界观抛在了脑后。
文浔嘴角抿了一个浅笑,过去,拿走了熊爸爸,又给挞挞留了一张纸条:文浔阿姨带着熊爸爸出去几天,等回来的时候再给挞挞送一只小熊,如何?
文浔把纸条踹在了熊妈妈裙子的口袋里,俯身亲了亲挞挞的额头,百般不舍的带上了房门。
上车,把熊放在了副驾驶上,文浔设置导航。在去浔城之前,她要把露西带走。目的地江城,从桐城过去开车只要三个小时。
临到傍晚,文浔驶上了那条熟悉的街道。
这里的每一寸地砖她都无比的熟悉,不单单是因为文家老宅在附近,更是因为婚后靳砚之为她购置的婚房也在这里。
文浔降低了车速,一点点看着,似是要把眼前的一草一木都印进大脑深处。
车子最终停在了铁门外,隔着雕花的缝隙,文浔看到露西百无聊赖的趴在草坪上。不远处,一个佣人似乎想要逗逗它,拿起了它最喜欢的球,露西只是看了一眼,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