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临沉的目光落在老爷子身上。

老爷子肯定早就知道。

后者只是微微的撇开眼睛。

转移了目光。

他似乎对靳临沉也没法交代。

或者说根本不想去交代。

他们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讲话的时候,原本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柳月眉忽然不见了。

老夫人抹了一把脸。

却发现抹了一手的水,“老大,你……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个野种不是你的孩子?”

靳先生低着头,缓了好久之后才说,“月眉怀孕后我就知道了。”

老夫人摇了摇头。

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药?要不是因为这么一个女人,你一个天之骄子,能活成现在这般模样吗?你这不是明摆着的要逼死你妈吗?”

靳先生看着老夫人,“对不起!”

老夫人摇头,“你是对不起我,可你更对不起你自己,也对不起你外公,你外公可是把你当成靳家的接班人培养的,可是你给他的回馈是什么?

是几十年如一日的陪着一个神经病游山玩水,是明明知道被背叛了却心甘情愿的戴好你的绿帽子,是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了生你,养你的母亲!

我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就养成了一个痴情种?还是说”

老夫人说到这里,阴冷的目光忽然看向老爷子。

一字一顿的说,“还是说你们靳家的人,骨子里都流淌着你们老子体内的血,一个个都是痴情种是吗?是吗”

靳临沉轻轻地摸索一下手指,“他在哪?”

他轻飘飘的三个字仿佛在喧闹的湖面中投下了一枚结冰弹,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嚣张。

同时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

老爷子问他,“你说谁?”

靳临沉的眼睛有些泛红,“你说呢?”

老夫人捏紧双拳,“他死了,早就死了,这样的脏东西,根本都不配留在靳家”

老爷子看向靳临沉的目光,终于有了几分的心疼,“他是自杀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欺负你母亲,不过是被人下药了,我是气愤的 ,可是我也没有必要就这样要了他的命,是他自己过不去自己那一关,所以他选择了死亡。”

靳临沉:“被谁?”

老爷子摇了摇头,“那天刚好是你三叔三婶结婚,来往的宾客太多,他也替你三叔挡了不少酒,不知道是谁递给他的那一杯酒出了问题,所以才……”

老夫人握紧双拳,“不要把一个人内心肮脏的龌龊只归咎到一杯酒上,好吗?”

靳临沉轻轻的抬起头。

沉寂的眸子像极了一汪死水,“你真的不知道吗?”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声。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捏在一起,“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靳临沉没有继续和老夫人虚与委蛇。

他看向老爷子,“就没有怀疑过她吗?”

老爷子愧疚的低下头。

靳临沉一句话没说,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

靳临沉的脚步忽然站定。

声音沉沉,阴嗖嗖的说了一句,“她不见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把坐在地上的靳先生激得跳了起来。

第一时间看向沙发。

却发现原本应该坐着人的那里,空空如也。

柳月眉不见了。

靳先生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靳临沉找到了秦酒。

后者正拿着手机,似乎刚刚打完电话。

他直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