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没心没肺。
靳先生在路边缓了好半晌,终于才开始重新发动引擎。
然而心绪并不宁静。
事情走到这一步,这么多年以来,靳先生一直在坚定和后悔之间徘徊。
是不是真的是他做错了?
他的自私。
导致了他们一家分崩离析,不是仇人,胜似仇人。
更导致了柳月眉这么多年一直处于这种不停转换的状态,一会儿脾气暴躁,一会儿疯疯癫癫,一会儿不谙世事……
报应。
这都是报应。
他做的事,却报应在了柳月眉身上,让他一辈子良心不安。
从后视镜里看着柳月眉懵懂的目光,靳先生收回了视线。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该病的该走的该傻的,都经过一番了。
柳月眉敏锐的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
她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妙妙很可爱,我很喜欢她。”
靳先生嗯了一声。
柳月眉微微的松了一口气,“那明天你可不可以带我来找她啊?”
靳先生说,“小朋友是要上幼儿园的,他们只有周末才有时间。”
柳月眉哦了一声,持之以恒的问,“那周末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带我来找她?”
靳先生喉咙滚动一下,“好。”
依云居
商商坐在地上,手里按着小煤球,问旁边的哥哥,“她是不是生病了?就是电视里说的叫什么阿兹海默症,其实就是老年痴呆。”
宴宴沉默不语。
商商看了哥哥一眼,“宴宴,你又怎么了?”
宴宴的小眼神扫过妙妙妹妹。
说道,“没事。”
商商摸了摸脑袋,“神神叨叨的哥哥。”
妙妙唱着欢快的儿歌搭积木,晃着小脑袋,可爱极了。
宴宴抿了抿唇。
为什么柳月眉会说他们三个长得很像?
他和弟弟长得很像,几乎一模一样。
可是他跟弟弟和妙妙长得像吗?
不像吧……
秦酒从外面回来,直接去了二楼,“靳先生呀”
推开书房的门。
只把脑袋探进去,身子微微前倾,一条腿翘起来,“靳先生?”
靳临沉在办公。
秦酒笑眯眯的走过去,“靳先生,我来看看你。”
靳临沉疏淡的眉眼之间,终于爬上了一抹暖意,下压的嘴角也微微的挑起,他招招手,女孩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我以为你在办公呢。”
电脑屏幕黢黑一片。
靳临沉拉住她的手,放在手里仔细的把玩着,“看我?”
秦酒就势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哄哄你。”
靳临沉动作一顿。
抬起头。
眉眼晕染了点点笑意,让他俊挺冷硬的五官柔和了很多,“哄?”
秦酒撅着嘴巴,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说道,“心情好点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