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甲缝、手臂都清洗了一遍。
这里的清洁区域设计得相当?贴心,有?整整一排去血渍、除腥味的清洗剂和香水。清洁归来时,便又是个干干净净的好人?了。
回到?房门?口时,那?两条猎犬正?冷汗淋漓地清理着血渍,他们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动静就把身后房间?里的人?吵醒了。
闻玉白懒得看他们,只抬脚从他们特意清扫出来的一截小路上走?过去,然后轻轻推开?门?。
看到?还在床上安稳睡觉的雪茸,闻玉白的眉头松开?来,眼眸里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了一丝低落。
他再次仔细确认了一遍自己全身的气味,确定以那?兔子的嗅觉闻不出任何端倪,这才放心地走?进房间?。
关好门?,闻玉白小心翼翼地从床底拿出行李箱,找出一件大衣披在身上。
动静很小,但还是把兔子吵醒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被?窝里的雪茸探出头来,惺惺松松睁开?眼睛,摘下一?*? 只耳塞:“嗯?你换衣服了?”
闻玉白平静道:“嗯,喝咖啡,一不小心弄脏了。”
“……哦,小心点啊。”雪茸呜哝了一句,又戴上耳塞,拍拍床边,“来这,坐。”
“嗯。”闻玉白悄声走?过去,又坐到?他的身边,低下头,望着自己刚刚洗净的右手。
有?人?陪在身边,身后的那?家伙又松了口气,含含糊糊说了句“晚安”,闭上眼便又安稳地睡着了。
另一边,餐厅层。
长餐桌上,原本完整的猎犬此时只剩一具七零八落的骨架,皮肉、内脏、鲜血,但凡能吃下去的部位都已经一扫而空,只留下餐桌上一片脏乱的猩红。
餐桌旁,一只猎犬吞下了最后一小节盲肠,这才一脸餍足问一旁的同伴:“温迪戈呢?怎么没看到?他?”
同伴正?忙着擦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知道,管他呢,肯定吃别人?去了吧?”
大快朵颐后,一群人?似乎都被?同类的血液熏出了醉意,摇摇晃晃地嬉笑着、打?闹着,有?的甚至抱起了对面食友的脑袋就直接开?啃。
一只第一次吃同类肉的小猎犬受不了这个刺激,感到?一阵阵地反胃。身旁人?指着他的鼻子嘲笑他,还有?人?捏起一根腿骨就要捅他的喉咙。
小猎犬慌忙推开?人?群,跌跌撞撞来到?走?廊尽头的洗手池边,正?迎面碰上一个十二三?岁、坐着轮椅的小孩儿。
那?小孩儿似乎刚刚洗完手,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额头上也满是冷汗,额前那?蓝色碎发?也被?汗水打?得透湿。
听到?了小猎犬的动机,少?年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神情仿佛彻底破碎了一般,绝望、无力、巨大的悲伤……
小猎犬愣了愣神,想多看两眼,翻腾着的胃却没能给他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