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闻玉白问,“不舒服就先回去,机会还很多。”
雪茸立刻回过神来,火速撤回黏在他胸前的目光:“没事儿!这两天发?烧发?多了,脑子有点跟不上趟儿。”
闻玉白望向他,思索了好半天,终于冒出一句:“那你离我近点儿。”
虽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雪茸莫名就很想?从他口中?亲口听到答案,于是他弯着眼睛:“干嘛?”
“……啧。”闻玉白有些不爽,看着他的笑脸便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但还是嘀咕着回了一句,“我得保护你。”
莫名其?妙的一段对话,倒是让雪茸的心情也?好起来了不少。他又伸手牵住了闻玉白的衣角,慢吞吞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来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晚了,这废弃的塔楼上,唯一透光的几扇窗子也?被藤蔓遮盖得严严实实,不论是夕阳还是月色都被牢牢地挡在外面,闻玉白便“嚓”地滑起一根火柴,随手点亮桌边的一盏烛台。
整个塔楼一共七层,比主楼还要更高,占地面积却并?不大。从外面看,塔楼像是又细又长的石柱,柱顶是圆锥形的塔尖,左侧的塔顶挂着一面早已经?停止运行的机械钟,右侧的塔顶则是一块锈迹斑斑、早已爬满藤蔓的机械之?心的标志。
塔楼内的空间比外观上看上去还要狭窄,每层只?有两个房间的大小、四周堆满了杂物,而房间的中?间,则是一长条通顶的旋转楼梯。第一次来的时候,莱安也?跟在雪茸身边,从下往上瞥了一眼那楼梯,便差点儿恐高发?作直接昏死?过去。
那楼梯很陡,仰望的角度看起来与地面几乎垂直,又是通到塔尖处,光是站在楼梯脚下,就叫人感觉累得慌。
不过累不到雪茸。
闻玉白是个合格的看护,除了需要自己?的双手来寻找线索,其?余无论是爬楼还是平地,都不会让雪茸的双脚有沾地的机会。
雪茸对此也?受之?坦然,他知道自己?这一行定有发?光发?热的机会,他那比金子还贵重的体力,必须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漆黑的塔楼内,雪茸左手捧着的烛台是唯一的光源。这一丛微小的烛光,堪堪能将他和闻玉白笼罩起来,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是一张漆黑的画卷,他和闻玉白是画布上唯一带着色彩的光斑。
雪茸右手拿着的,是他们的工具鼠OO,每经?过一处地方,雪茸就像挥洒圣水的教父一般,将手中?的OO绕着地面画上一圈,让它快速地在检测四周的气味。那小家伙一开始吸一口打三个喷嚏,闻玉白实在听不下去,于是在浑身搜来搜去,终于想?起什么似的,脱下外套,解下大臂上的一圈黑色袖带,绑到OO的鼻子上当口罩。
雪茸见此情景的第一反应是这人居然还带袖带?也?太讲究了!那袖带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看起来弹性很好,带着一个金属圈,刚刚好落在他的大臂中?央,很好地微调了衬衫袖子的长度,还将他大臂的肌肉线条描绘得淋漓尽致。
这袖带可真好看,回头也?给自己?买个这样的!雪茸一边想着,目光从他的手臂慢慢挪到了OO的脸上,看到那黑色的袖带将鼠鼠本就贼眉鼠眼的面庞遮盖得更有几分偷味,雪茸这才恍惚反应过来好看的不是袖带啊!好看的是闻玉白的肌肉!!
……真好啊,这人的身材。
一路边探路边胡思乱想?,时间倒是过得很快,两个人一路从一层慢慢摸索到了顶层,都没能有任何的发?现。
眼看着旋转楼梯都要走到头了,雪茸慢悠悠从闻玉白的怀里跳下来,颇有仪式感地自己?走上了最后几节台阶,然后站到最顶层的地板上,轻轻地用皮鞋点了点地。
“哒哒”的脆响在空荡的塔楼内很是抓耳,就像是他们手中?那抹橘色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