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雪茸产生了那人埋在自己颈侧闻嗅的幻觉,甚至感觉到了那人炙热的呼吸,将自己的气息一点点抚开、一点点拆解。
全身的温度腾起,他本能地想躲,回过神才发现,那人一直站在原地,根本没有探过身子来。
雪茸抬起眼睛,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身子又颤抖起来。
心脏快炸了,身体也快烧化了。雪茸用尽全力攥紧手杖,控制不住地开始咳嗽。
“您看起来不太舒服。”猎犬的语气非常真诚,真诚得让雪茸一阵恶寒,“不吃药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明示着什么,雪茸心跳一滞,手指控制不住地去够藏在袖口里的药片。
只要吞下那片药,身上的不舒服就会立马散去了,心跳会平稳、呼吸会顺畅、那掉了半截的小命也就回来了,但是……
但是如果吃了药,自己的耳朵就会冒出来,身份暴露、那也就彻底完蛋了。
雪茸再次看向眼前的人,那人的表情始终平淡冷静,但仔细看就能看见,这冰冷的背后,还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戏谑。
像是一个玩弄猎物的野兽,充斥着叫人发寒的恶意。
雪茸咬紧了后槽牙他向来没有在猎犬的面前落过下风,也绝不允许自己处于这样的被动里。
“不用。”雪茸悄悄握住了手杖,“劳您费心了。”
论体格和蛮力,对方绝对有压倒性的优势,自己如果想要反击,就必须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行云流水、不能卡壳……
手杖侧边的麻药虽然劲大,但是起效有延迟,面对眼前这个人,雪茸不敢随意尝试。而如果使用藏在里面的火枪,就必须要对准他的喉咙或是、毫不犹豫地、一招毙命。
显然,自己现在的状态很难有这样的准头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