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忙不迭把那一排银针挨个儿拔出来,尽管动作?再三小?心,还是免不了小?臂跟漏壶一样飚起血珠来。
好个屁!!雪茸见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现在特?别特?别不好!!!
一墙之?隔的隔壁,正在沉心静气休养生息的闻玉白,好不容易压住了心中那丝燥意,又被一阵飘忽而来的兔血味直接破了功。
变成兽态之?后,自制力和意志力都会变得特?别薄弱,一丝一毫的血腥味,都会成为引诱他失控的致命诱惑。
从坍塌的悬崖下救出雪茸之?后,闻玉白的最后一丝体力就已经彻底耗尽了,偏偏这?娇气?的兔子浑身?都是擦伤,叫他不仅休息不好,还不得不使出十万分的力气?去与那异常的冲动和食欲作?斗争。
他主动躲到了隔壁去规避,却碍于自己极强的嗅觉,根本躲不掉半分。
于是他便只能闭上眼睛硬躺着,一边攥紧拳头、强行把自己摁在原地?闭目养神,一边忍不住在心里抱怨起那扰他清梦的根源来这该死的兔子,怕不是老天派来惩罚自己的恶魔!!
就在刚刚,他好不容易快要睡着了,空气?中又跟喷泉一般,翻涌出一股浓烈的兔血味。
闻玉白一骨碌儿坐起身?来,第一反应是烦躁愤怒,但很快他便嗅闻出来,这?并非陈旧的擦伤该有的气?味,应该是新鲜的伤口。
要命,这?兔子又哪儿伤着了??
闻玉白忍着额角狂跳的青筋,三两步冲到了隔壁,正看见雪茸捧着自己飙血的胳膊哇哇乱嚎。
看到这?鲜血淋漓的场面,闻玉白皱紧眉,忍着对血腥味的强烈反应走上前:“怎么回事儿??怎么流这?么多血??”
没?想到角落里会突然杀出来个人,雪茸和梅尔同时吓了一跳,一抬头看见闻玉白近乎猩红的双眼,便更害怕了。
感觉到这?人是来讨要说法?的,始作?俑者梅尔同志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努力保持镇静道?:“呃……针灸,东方传过?来的一种治疗手?段,我猜,应该是跟我们这?边放血疗法?类似的原理……”
听到是在治疗而不是除了其他问题,虽然感觉万分离谱,但闻玉白还是长长松了口气?,许久,那血腥味又爬进他的鼻腔、挠起他的喉咙,闻玉白狠狠一咬牙,摆摆手?道?:“行吧,快处理好,敷点药,小?心感染了。”
毕竟这?兔子身?娇体弱的,谁知?道?哪个微不足道?的伤口就能杀了他。
……可杀了他不正是自己的任务吗?一想到这?里,严重缺觉的脑袋便开始隐隐作?痛。闻玉白选择放过?自己,也暂时放过?这?往外冒血的兔子。
等雪茸处理好了伤口,也差不多到时间赶路了。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就可以乘坐上直达火车站的马车,那便也是闻玉白和这?群逃犯们分道?扬镳的时刻了。
不知?是不是在故意扰乱他的立场,前去乘马车的路上,兔子的两位小?跟班,那位有钱的小?少爷莱安,还有那个在逃警督沙维亚,一直在汹涌澎湃地?想闻玉白表达着谢意。
几乎没?有被人感谢过?的闻玉白听得汗流浃背,尽管他一再强调,自己本无意去救他们这?群逃犯,甚至应该当场杀了他们,但仍然抵挡不住两个孩子叽叽喳喳上蹿下跳的感恩。
闻玉白甚是无奈,再这?样感谢下去,自己怕不是要直接被原地?策反,正难受着,一抬头恰巧碰上雪茸看向自己的目光,他便赶紧借着机会开口道?:“稍等,我找他有些话说。”
于是终于把两位激情澎湃的年轻人打发走了。
看到闻玉白朝自己走过?来,雪茸立刻撇下一边正念着紧箍咒的梅尔,殷切地?迎了过?去他跟闻玉白一样,正急寻摆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