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为只是温迟鹤心血来潮,或是出于单纯的寂寞,才会随便拉一个人泄欲。他并不觉得自己被“喜欢”了,他并不抗拒,甚至可以说他乐在其中。
他清楚地知道这人是自己父皇后宫中的一员,知道这是一桩无可挽回的禁忌。正是这种禁忌,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快感,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一直在等待复仇的机会,可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提前从某种诡异的渠道报复了永熙帝。
在这场荒唐的情事里,温迟鹤或许只是把他当成泄欲的工具,可段沐尘却在这场放纵里,找到了一丝微妙的控制感。他对着永熙帝的妃子为所欲为,而永熙帝却毫不知情这让他从未有过地兴奋。
温迟鹤是父皇的所有物。可现在,这个所有物被他掌控着,主动沉溺在他的怀里。
就像是一场不动声色的掠夺。
段沐尘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忽然想看看,温迟鹤能沉沦到什么地步。
*
惠妃是鸾贵妃的义妹。这件事,宫中几乎无人知晓。
她年幼时便被鸾贵妃家收养,身份虽低微,却对鸾贵妃忠心耿耿。这些年来,她一直暗中照拂着段沐尘。
他故意让惠妃把温迟鹤叫去赏荷宴他想让温迟鹤撞破阮镶玉偷情的现场,想看看温迟鹤会如何反应。他更是刻意在阮镶玉偷情的时候,把温迟鹤引来,在假山之后,压着他做了一次最彻底的占有。
他想让温迟鹤知道,宫廷的妃嫔们,哪一个不是在这奢靡深宫里做着荒唐事?哪一个不是在所谓的忠贞下藏污纳垢?可他的小鸟,却比任何人都要干净。
可就在他咬着温迟鹤的锁骨、狠狠地进入他的身体时,他却鬼使神差地问出了那句
“小鸟,你认识我之前,有别人摸过这里吗?”
温迟鹤回答:“永熙帝摸过。”
当然摸过。
温迟鹤是他父皇的人,承恩过才有资格封贵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段沐尘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却猛地一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爬上了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如鲠在喉,膈应得让他浑身难受。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这股情绪在他心里疯狂生长,像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日夜不痛快。他会在梦里看到永熙帝压在温迟鹤身上,那双手抚摸着温迟鹤白皙的身体,让他的唇角染上淫靡的红色……
他每次想到这个画面,就气得想杀人。
于是,他决定让永熙帝也不痛快。
千秋万寿宴那天,他故意安排永熙帝撞破阮镶玉偷情。他想看永熙帝的脸色,想让那个坐拥后宫的男人,也尝尝被自己的妃嫔背叛的滋味。让那个老东西知道,妃嫔们哪有什么忠诚,只有欲望和欺骗。
可他没有想到,永熙帝并没有撞见阮镶玉,却偏偏看见了温迟鹤。
他远远地看到,永熙帝握住温迟鹤的手,甚至似乎还亲了他的脸颊。距离太远,他看不清细节,可那一幕却扎进了他的脑子里,像毒刺一样,反复折磨着他。
温迟鹤是永熙帝的,不是他的。
这念头在他脑子里不断回绕,像是嘲笑,像是提醒。
后来,温迟鹤对他说:“如果你年长几岁,或者我再年轻几岁……说不定,你还真能当我夫君。”
那句话像是在他的脑海里炸开,萦绕不去。他想知道,温迟鹤对他这个“傻子”究竟是什么想法?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又或者,他心里仍然装着永熙帝?
他让惠妃去找温迟鹤,暗示可以安排他去侍寝。
他想试探温迟鹤的反应。
可温迟鹤回来后,告诉他:“我在这里待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