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不同于周晓晴的任何一种猜想。周晓晴又仔细打量她许久,笑容泛起苦涩味道:“蒋小姐,你知道我和东扬的事,是吗?”
英贤点头,“恕我直言,周小姐,你应该去找的人是沈东扬。”
她这样利落戳破窗户纸,反倒叫周晓晴瞪大眼睛。下一秒,眼泪潸然而下:“对不起,蒋小姐,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可是,我是真心爱东扬的,我真的好爱好爱他,我不能没有他,你能不能、能不能把他让给我?我求求你,你成全我们。”
她瘦了太多,也黯淡太多。英贤几乎无法她与当初报纸上那个带着蓝宝石项链的神采飞扬的女孩联系到一起。自杀可以是做戏,眼泪也可以是演技,但是憔悴很难作假。
英贤问:“沈东扬知道你来找我吗?”
周晓晴立刻慌乱:“蒋小姐,你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英贤又问:“你的经纪人知道吗?”她怎么说也是个公众人物,这样跑来找“正宫”摊牌,太冲动了。
周晓晴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哽咽地说:“蒋小姐,我知道你和东扬订婚了。可是他根本不爱你啊!他从来没有爱过你。如果他爱你,怎么会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我不懂,你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你成全我们好不好。”
能问出这种问题,说明还有些傻气。有了傻气,心机也多点可爱。英贤能明白沈东扬为什么会选择她。周晓晴年轻、漂亮、冲动、还有一点天真的无知。对于沈东扬那样的人来说,冲动和无知是优点。
英贤看着她,平静地问:“周小姐,你对有钱的定义是什么?”
周晓晴愣住,泪水在眼眶打转,忘记落下来。
英贤淡淡地说:“钱只有在一定范围内才是钱。”
周晓晴:“我不明白,蒋小姐你在说什么――”
“一旦超出了那个范围,它就不仅仅是钱,而是一个人的身家性命。”英贤心平气和,“没有人能放弃自己的身家性命。我不可能,沈东扬也不可能。周小姐,请回吧。”
周晓晴怔怔看她很久,嘴唇喏喏蠕动,准备好的台词一句也说不出来。她不太懂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却无力反驳。她感到深深的无力,无力到绝望。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沈东扬会突然翻脸。那天早上,两人一起吃早餐,温馨得像一对寻常情侣。她心血来潮,问了一句:“东扬,你和你未婚妻一年能见几次啊?”她成天跟在他身边,从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妻。
沈东扬说,“没见你多。”
她高兴,还有点得意,于是又问:“那她长什么样啊?有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