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就用这套房子把她买断了。
此后,这里就成了夜夜春宵的淫窟。
当初父亲在危难前夕把她托给靳家,还对她说,他们一定会好好照料你,像对待亲女儿一样。是的,靳家做到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格外纠葛,不知该再怎么面对靳家。要如何告诉叔叔阿姨,你家长子照顾我都照顾到床上去了!
赵宁熙一直把跟靳北然的关系憋在心里,无法再跟靳家人毫无隔阂,只能悄悄地疏远。
倘若真像言情小说里那样,他是她的仇家、敌人,把她禁锢在身边只是玩弄报复,那纯粹只有恨,她只消往死里厌恶他反倒简单。
然而她不是。
太多复杂感情牵扯其中。
明明把他视作很亲近的人,十八岁生日那晚,直到被他进入的那刻,赵宁熙都还抱着他的肩,不敢相信地哭喊着,“求求你,清醒点……不、不要啊!”
以前多亲昵,那一刻就有多不堪。
赵宁熙很讨厌浴室的镜子,因为每次一看到脑海里就浮现性爱画面,能看到自己的胸是怎么被他拧着,看到自己的穴又怎么被他肏开。
高耸的胸部,是被他一手抚大的。
红嫩的下体,是被他一根调湿的。
身子越来越尤物,无比趋合性爱的需求。
赵宁熙把大剪刀翻出来,那种给院子里花草修剪枝叶的,她跟女佣要来时,对方还忐忑不安地望着她,“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靳先生马上就回来了……”
她勾起嘴角,带着不屑,“我要是自杀,还等到这时候?”
她有多厌恶苦情,十一年前就窥见一斑,家里发生那种惊天变故,她都没有整天以泪洗面,而是很硬气地,对任何欺负自己的人反击回去。要是现在为了这点事寻死觅活都不是她了。被靳北然操干,其实啊,她大多数时候都只当这是一场权色交易,用来换取自己想要的。
“砰!”她第一刀扎进去,镜子从上往下裂开一条缝,但还是没碎。
她用力拔出来,走到另一头拍上第二刀,“噼啪”细微声响爆出,又一条裂痕出来。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楼上传来连绵不绝的“砰砰砰”让人心惊肉跳,女佣实在担心不过,眼见着靳先生的车都开到门口了,她没有等着迎接他,而是跑了上去。
直到第十六下,她累的气喘,镜子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声,就像筋骨断了一样,然后下一刻,整面镜子在顷刻间粉身碎骨,宛如水银瀑布。
女佣瞠目结舌地看着,都不知该做何反应。
靳北然刚下车就听到这种瘆人动静,噼里啪啦。
显然,那位大小姐又在发脾气。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靳先生,还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