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我要炸学堂,老师不知道,一拉线,我就跑,轰隆一声学堂炸没了!”
贺先生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问庭下洒扫的老仆:“他们说要炸什么?”
老仆一脸淡定:“要炸学堂,老爷。”
贺先生气的手都在发抖:“大逆不道,欺师灭祖!”
遂提着衣襟阔步走进书堂,便见孩子们正在书堂内又唱又跳,很带劲的样子,见到先生早早回来了,作鸟兽状惊慌四散,迅速地各归各位,堂内鸦雀无声。
这个年龄的孩子不一定怕家长,但一定怕先生,贺举人威逼利诱之下,便有孩子指认是沈沐和赵钧同学教他们唱的,赵钧是很认真的性子,对于找不准音调的小同学,还会一对一教学。
贺先生勃然大怒,当即将他们二人赶出了学堂。
赵钧这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不敢回家,我娘肯定会告诉我爹的。”
沈裹儿眼珠子一转:“你跟我回家吧,我们去我太祖母那里躲一躲,等到了散学时间你再回家,装作无事发生。”
赵钧听得一愣一愣的,哇,这真是个好主意,裹儿真是聪明诶!
可惜他们失策了,到了申时前后,赵钧没走成,被贺先生堵在了沈家。
贺先生对待学生向来一视同仁,就算是首辅的孙子调皮捣蛋也照样撵回家去,不但撵了,下了课还得家访告状。
沈老太太本想替两个孩子打个掩护糊弄过去呢,结果事情败露,她也不好再护。
赵盼夫妇见孩子久久没有散学,找到学堂里去,才知道这两个小子一早就被先生撵回家了,又是担心又是生气,只好找到沈家,正赶上贺先生告状,一句不落的把前因后果听了个清楚。
贺先生走后,赵盼也要带赵钧回家了,赵钧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人生八年来最危急的关头,想到沈叔父给他的锦囊,偷偷从衣襟里拿了出来……
……
沈家,沈聿听说了孙子在私塾里大放厥词要炸学堂,可怎么听怎么觉得这风格十分的熟悉。
果然,沈裹儿指着他爹对祖父说:“这歌儿是我爹编的。”
沈聿黑着脸,一脚过去:“你是怎么教孩子的!”
怀安小腿被踢的生疼,原地蹦哒两下,无辜的说:“我不是这么教的!”
谢韫忙给他作证:“原歌词很励志,真不是这么教的。”
谁知沈裹儿争辩道:“是我在我爹柜子里找到的,还有他作的诗呢!哦!还有他迎亲时的画像呢!”
怀安一瞪眼,竟敢翻他的柜子!
沈裹儿扑进沈聿怀里,大喇喇往腿上一坐:“爷爷,您看过没有,可好玩儿啦!”
“爷爷没看过,都画了些什么?”
沈裹儿开始掰着指头数,他爹骑马时呆头呆脑的,进门时鬼鬼祟祟的,作诗时抓耳挠腮的……
爷孙俩东拉西扯,避重就轻,企图将这件事糊弄过去。
谁料这时,前院的管家传话进来:“老爷,周总兵求见。”
怀安忙催促道:“爹,军国大事为重,您快去啊!”
沈聿显然迟疑了一下,无奈的放下孙子,捋平被他扯皱的衣襟,往前院去了。临走时不忘嘱咐,别为难他的孙子。
怀安面带微笑送走老爹,转头就变了脸色:“沈裹儿,你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沈裹儿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先生教过的,阴私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是隐私!隐私!”怀安气的七窍都快冒烟了。
谢韫在一旁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毋躁,并循循善诱道:“裹儿你看,每个人都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