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劝学的话,劝他收收心,好好准备来年的春闱,科举正途出身的官员才能走得更远。
怀安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其实有另一番盘算。他早就想打破这种观念了,选贤任能,选贤举能,不该只看出身当然,他也是实在考不上才会这样想。
回去的路上,怀安没有骑马,与谢韫一道钻了进车里。
“早上那封信,是出什么事了吗?”谢韫早就看出怀安神色不对,一天下来,虽然笑得很开心,但一定有心事。
怀安抱住谢韫,半晌才吐出一句:“我们永远在一起,一天也不要分开。”
谢韫点点头:“当然。”
怀安这才道:“我有个发小叫赵盼,你知道的,他本该年底上京赶考,但是他祖母突然过世了,要侍奉父母回乡丁忧,不打算参加这一科春闱了。”
谢韫唏嘘道:“这样啊……”
怀安道:“生死别离都是人之常情,只是我们十几年不见了,下次见面可能要等到三年后。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突然觉得,人又有多少个三年呢?”
谢韫握住他的手,一股暖流从掌心经过。
她清透的目光带着几分狡黠:“你不是也不参加春闱吗?”
怀安眼前一亮:“对啊,他的老家在岭南,咱们可以去找他。”
谢韫点点头,将岭南列入了行程计划。
回到家里,谢韫将整理的路线图拿给他看,先去岑州,看看张岱推广红薯后的岑州是什么样子的,再去平江府,看看谢韫曾为织工子弟开办的塾学,再去闽海,看看开海后的泉州是怎样一番繁荣景象,最后去岭南吃荔枝,吃杨梅,看赵盼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