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姐儿围着石桌蹦跳。

只有怀安勉强跟着笑了几声,因为在他心里,大哥老成持重,功名加身,很早就像个大人了,可是嫂嫂看上去实在不大,过了年才十七岁,放在后世才是个高中生。

他知道世道如此,可真当这一幕发生在眼前时,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如果是芃姐儿,或是他爱的女孩儿,在这个年纪承受产子之痛,想想都觉得心梗。

“怀铭,送送郎中。怀安,去衙门里,叫你父亲告假回来。”许听澜道。

怀安回过神,一脸为难:“不知道爹在吏部还是兵部。”

许听澜这才想起,丈夫如今是掌了实权的部堂高官了,不再是翰林院里闲的不用放盐的清流学官了。

全家人都盼着沈聿赶紧回家分享喜讯,谁知他派人回来说,晚饭在衙门里用过了,今天要晚些回来。

怀安叹了口气,嘟囔着:“有没有加班费呀,没有可亏大了。”

……

华灯初上,人流如织的西长安街,一顶官轿停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胡同口。

“压轿。”

长随一声吩咐,从轿中走下一名绯袍官员。官员正是沈聿,他朝着昏暗的胡同里看看,一言不发的往里走。一干扈从提着灯笼跟在后头,为他照亮前行的路。

胡同狭窄逼仄,拢共没有几户人家,偶有鸡犬叫声,男女孩童说话声,再往里走便都听不见了,连大街上嘈杂的叫卖声都几近消失。

胡同的尽头也有一户人家,昼夜大门紧闭,主人深居简出,甚少与邻里往来。

沈聿靠墙站定,等待随从上前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