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过儿媳敬上的茶,沈聿夫妇装模作样的训了几句话,夫妻相处要互敬互爱,举案齐眉云云。

许听澜摘下腕子上的翡翠镯子,拉过陆宥宁的手道:“这还是娘嫁入沈家时,你太婆婆给我带上的,娘如今把它给你。到了咱们家,就是一家人了,千万不要拘束。”

“是。”陆宥宁笑着应答,却依然拘谨恭敬。

随后,怀安带着妹妹给兄嫂行礼,同样收到了礼物,一人一个小虎头荷包,绣工别致,栩栩如生。

“嫂嫂,这是从街上买的吗?”芃姐儿问。

“是嫂嫂自己绣的。”陆宥宁解释道。

芃姐儿夸张的捂住嘴巴,一脸惊讶和疑惑:“可是娘说,好看的荷包都是买来的,是织女娘娘收了钱变出来的。咱们家用不上好看的荷包,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钱。”

“什……什么?”陆宥宁无措的看向婆婆。

众人一阵哄笑,许听澜扶着额头,将目光瞥向一旁的壁板。

“她那日嫌自己的荷包不好看,母亲逗她玩的。”怀铭向妻子解释。

陆宥宁恍然大悟,她蹲下身子,耐心的对芃姐儿说:“芃儿,嫂嫂也见过织女娘娘变出来的荷包,可是嫂嫂依然觉得,自己的娘亲绣的荷包才是最好……看……的……”

她的笑容逐渐凝固,因为芃姐儿当着她的面,把娘亲绣的小兔子荷包拿了出来,没有两个长耳朵,还真看不出来是只兔子。

实在是太草率了……

这下连许听澜都忍不住笑了:“夸不下去就不要硬夸了,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陆宥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娘照管家业繁忙,针黹女红只是小技,怡情雅兴的东西。”

许听澜拉过她的手:“今后多了你这个帮手,娘就有更多时间钻研女红和厨艺了。”

“娘还能下厨呢?!”陆宥宁惊讶道:“儿媳也喜欢钻研厨艺,只是总也做不好,父母兄长便不许我再进灶房了。”

许听澜道:“这有何难?娘虽然不擅长女红,对厨艺倒还颇有心得,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磋磨。”

“好!”陆宥宁点头应道。

沈聿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兄妹三人活像被雷击了似的愣在当场。以前是一个,现在是一双!磋磨什么呀?磋磨他们爷儿四个吗?

芃姐儿硬着头皮小声说:“娘亲绣的荷包最好看了……”

怀安斜着眼看她:“你说晚了。”

婆媳已经达成统一战线,无可挽回了。

为了打断婆媳二人继续讨论菜式,怀安也拿出一份贺礼,算是他和妹妹一起送的。

这是他两个月前特意领着芃姐儿找了间工坊,现学现卖,用慢轮制作的土瓶,虽然器型不太完美,但胜在质朴古拙。等到了腊月,瓶中插上一支红梅,摆在窗台,古朴雅致。

陆宥宁表示非常喜欢,怀铭瞪他一眼,笑骂:“算你小子有心。”

怀安讨好的笑笑,默认大哥已经原谅了他的所作所为。

……

眼见到了辰时,老太太应该起了,怀铭又带着新妇去看祖母,顺便与其他兄弟妹妹们见一见面。

怀安则收拾东西出了门。随着朋友圈子的扩大,他应了几个小伙伴去看蹴鞠比赛。

到了这个年代,蹴鞠已经彻底沦为观赏性的娱乐活动,不但有比赛,还有民间组织的“圆社”,类似后世的足球俱乐部。怀安最喜欢的一支蹴鞠队,今天在白岩书院的讲经坪上有一场重要赛事。他软磨硬泡许久,爹娘才同意他独自出门。

结果到了白岩书院,却被告知球赛临时取消。

小伙伴们垂头丧气的各回各家,才听说是宫里的端妃娘娘殁了,为保险起见,当日民间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