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小作坊而已,她当然可以出资,别说摆明了赚钱,就算全赔进去给儿子当学费,她也不会在意的。

可经营生意必定会耗费精力,一个童书馆就够他忙活的,还要再加一个香皂作坊,还读不读书了?

因此沈聿昨晚把怀安扔出去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夫妻二人需要开个小会合计一下。这孩子跟普通孩子不太一样当然,他们家每个孩子都跟别人家的不一样,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所以需要因材施教。

沈聿的观点是希望他怀安能安安分分的读书,日后荫个监生,去国子监呆几年,若能自己考中秋闱固然最好,若是考不中,参加吏部的铨选也能做官。不想做官也没关系,读书明理,守好老宅田庄,做个安闲富贵的员外,反正他有父兄在,他总可以无忧无虑的。

许听澜却不认同,首先,怀安虽然不是读书的料,却并不平庸,他为人处世像爹娘,生意头脑像舅舅,未来有着无限可能。眼下才八岁,却已经把他八十岁的事都安排好了,指明一条康庄大道让他走,其实并不一定是为他好,也有可能会耽误了他。

沈聿道:“耽误就耽误了吧,起码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而不是作大妖把自己作没……

许听澜更不认同了:“那他的儿孙呢?他是幼子,日后是要分支出去的,他回老家守业倒是轻省了,可是常言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以后儿子孙子都跟着他学,迟早就败落了。你是没见过那些不受重视的旁支,头一辈分得家产,固然过得不错,后人却要沦落至乡间养鸡养鸭耕种劳作,或者求到主支门上,哭穷卖惨仰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