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处安家,山脚下的一排房屋,是沈聿临时居住的指挥所。

民房简陋,外围有官兵把守,官员捧着一沓沓公文进进出出,小吏穿梭在各个值房之间,忙碌却井井有条。

怀安和怀铭先后下了车,官吏们纷纷侧目,低声议论。

“是沈司业的公子吧?”一位身穿细布襕衫,头戴方巾的青年驻足询问。

这身打扮不是吏员,而是国子监的监生,怀铭点头称是,还要称他一句“师兄”。

怀安也随大哥喊:“师兄。”

监生摸摸怀安的头,道:“司业与我说起过,我一猜便知是两位,这边请吧。”

沈聿的签押房设在居中位置,中间堂屋,两边是办公和就寝的地方。

沈聿正伏案写字,面前是两大摞卷宗公文,见两个儿子进门,微微诧异:“你们怎么来了?”

怀铭提着一个八角食盒摆在桌上,道:“父亲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沈聿挂起手中的毛笔,扫一眼墙上的黄历,原来已经腊月初八了。

许听澜在家陪芃姐儿,打发哥俩来陪老爹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