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栀栀。”蒋凌宇忙着手下的活儿,听到动静,雀跃着语气问她。

“嗯。”杨禾栀走过去,站到他身后,侧头看向他的手,“你在做什么?”

“玉米排骨汤。”他用筷子从锅里捞出一小块炖好的排骨, 转过来吹了吹, 递到杨禾栀嘴边,“来, 尝一尝咸淡,好像盐有点儿放多了。”

杨禾栀还焦心着,她推开蒋凌宇的手,皱起眉头:“元宝呢?”

“哦,你回来的时候,狗刚找到,已经被人送回来了。”

他放下勺子,指了下狗窝的方向,杨禾栀回身一看,土松犬还好好窝在软垫里睡觉。

杨禾栀稍作怔愣,随即生出难以抑制的?薄怒。

“它到底丢了没?”

蒋凌宇明显被她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他扭回头,脸上浮着病态的潮红:“我?,我今天去遛狗的时候不见的,后来我让朋友帮忙找,结果元宝跑到了小公园躺椅下面。”

他走过来,握住杨禾栀的手,语气诚恳:“我没骗你,栀栀。”

整间客厅背笼罩在暮色中,窗外是城市渐次亮起的霓虹。几天不见,蒋凌宇瘦削的下颌线条愈发凌厉,眼下的青黑昭示着失眠的痕迹。

杨禾栀皱着眉,不解道:“那你怎么没告诉我狗没事啊。”

蒋凌宇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告诉你,你不就不来了吗?”他垂眸看她,眼底泛着湿湿的水光,“如果我只说我有事的话,你会来吗?”

杨禾栀一滞,又听他淡淡地说。

“栀栀,你不在家吧。”

随着他将残忍的事实说出口,沉默哑然时,三人之间仿佛心照不宣的事,被他豁开了一个口子。

杨禾栀偷偷地观察他的?表情,她隐约觉得他落寞极了,好像一个人对抗着莫须有的非难。

蒋凌宇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坐在沙发上。自己蹲下来跪在地毯上,用脸颊手背轻轻蹭着她的手背,温和着语气:“栀栀,你在哪里都没关系,最后来看我就好,我已经很满足了。”

蒋凌宇一直放纵着她,有耐心地等她渐渐将视线重新投注于他,他害怕跟杨禾栀真的摊牌后,她会立马不要他,转头投入他哥的怀抱。

他也害怕从她的?口中,听到任何有关别的人。蒋凌宇没办法忤逆自己的哥哥,没办法冲过去把蒋泽赋大揍一顿。他当然气愤,可他没有任何和哥哥真正决裂的筹码。

虽然讨厌蒋泽赋的心机深沉,可蒋凌宇不可否认,他从小到大为他背负了太多。

这些年,他每个绮丽的理想都能在兄长的庇护下抽枝发芽,可他哥自己却永远陷在办公室座椅的阴影里,连叹息都融进了咖啡的苦香。

蒋凌宇知道,自己这些年看到世界各地的月光,也是蒋泽赋的无数个不眠夜。

灯色透过窗户渗入客厅,在木质地面投下囚笼般的格栅阴影。整面墙的胡桃木架上摆满玻璃罩标本蝴蝶、干花、甚至还有杨禾栀前几个月送的姜饼人,每个都被真空封存在最佳状态。

杨禾栀无端生出几分紧张,手掌扣住了沙发边缘,低眸望向蒋凌宇,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你不是发烧了吗?有没有喝药。”

“栀栀,你觉得我哥哪里好呢?”

两人的疑问同时响起,杨禾栀在质问,蒋凌宇只余委曲求全的?卑微心酸。

他没有回答杨禾栀的问题,轻声叹着气,靠在杨禾栀的腿上,眼神空荡。

他记得不久前杨禾栀眼底的疲惫,像被暴雨打湿的蝴蝶,翅膀上布满细密的裂痕。那时他发誓要做她的温室,用最柔软的丝绸为她包扎伤口,用最温暖的灯光为她驱散阴霾。

可杨禾栀却不想被套在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