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这下跪趴在床沿边的隐森肯动了,他嗖一下离开,又嗖一下就回来。

带了好几条濡湿的毛巾,给晏茶擦了脸和脖颈,然后就是光着跑踩过地的脚丫板。

晏茶蜷了蜷脚趾头,感受着脚底板上在那个房间沾到的微黏脏污,和扎进脚底肉里的小沙粒,全都让隐森一一弄净以后,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晏茶躺在床上和隐兰流一块睡的那会儿,没穿鞋,突然入了梦里,他的脚上自然也是光溜溜的。

“我们睡觉吧。”晏茶嘟嘟囔囔,心满意足地钻到隐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体位,在梦里补起了精神觉。

他是在做梦,他是在做梦……

闭上眼睛的晏茶眉心一会儿展平,一会儿微蹙,带着不知道怎么冒溢出来的心慌慌,揪着手里的布料睡过去了。

床上的另一位,还醒着的男人支身过来,一双能够夜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晏茶妍柔的脸庞,凑近距离地看,半寸肌肤都不肯放过,看得他呼吸促喘,脖颈鼓起的血管里血液横冲直撞地涌流,快要火山爆发,把郁灶喷溅。

几天后。

一道身影踱进到狼藉遍布的刑审屋,屋内角落堆积的断肢残体早被底下的家仆收拾清理干净,只剩下冲洗不了看着非常狰狞可怖的血污垢痕,被新铺上的布毯粗略遮盖。

“你们主人呢?”来人发尾微卷,声线平直,外露出来的肌肤是蜜蜡一样的浅巧克力色。

他站在屋子正中随意侧目,视线撩过做装饰用的很碍人眼的屏风。

原本墙壁嵌板上面摆着小烛现在一点不剩,被什么锋锐利器给削烂的四分五裂。

来人定睛细凝那几道落在墙体里的凹槽,背在身后的指头叩点了几下腕部。

过了好一会儿,站成一排屏息等候的家仆里,才有一个声音响起来,结结巴巴道,“……睡、睡觉,家主他现下正在休息……睡觉。”

沉浸在个人思绪里的男人闻声回头,一双沉冷幽深的眼睛看过来,罕见至极地嗤出低笑,“睡觉?”

他又喃喃自语了一句,“睡觉……”

问话的语气腾地扭转,阴恻恻道,“你们家主是发病疯了,还是死了?”

那个被同伴们推耸出来,鼓足勇气回话的家仆颤了颤身,只敢低头看着面前另外一位家主身上红袍上的花卉绣饰,喉头嗬嗬作响,“家主他,就是睡觉,普普、普通通的睡觉去了。”

男人越过排排站的家仆,“他人现在在哪里?”

“这……这个……”

晏茶睡眼惺忪地靠坐在床上,抬头望望房间里安在很高很上面,离他很远的天窗,又低头看看侧蜷在他旁边的男人。

对方脸色苍白,闭眼休憩的样子病态又纯真,好像睡觉一事能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补充一样。

这人是真的很能睡啊,晏茶巴砸嘴。

是因为生病了的关系吗?

房间里没有时钟,晏茶只能靠感觉,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长得他把自己是在做梦的臆想推翻,人也变得痴愣无措。

他好像……大概、可能、也许又穿越了。

晏茶心脏紧揪,不得不在现实的认证下,拿到这么个有理有据的糟糕结论。

而且这个世界里,他的隐森老公,好像不认识他。

人也怪怪的,面对着他的时候,不是在走神,就是在发呆,偶尔还会突然手抖,额头沁出薄汗,好像整个人快要病发一样。

好在对方总能在晏茶抱住他的时候,慢慢意识回笼,目光恍惚地转变回来。

晏茶抱得越紧,男人就越快会好,多叫几声老公,多哄几下,腰就软了,会想睡觉,他陪着一起,纯盖被睡一睡,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