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粥?”

“你感冒好了吗?”徐栀这才正色说,“顺便想问问你志愿的事儿。”

“怎么说?”他仰头看了眼顶上的灯,表情难得一丝不苟地听她说。

“庆大我不考虑了,但是北京太远了,我想去上海,上海的T大建筑系仅次于A大。”

两人并排靠在走廊上,高三复习楼很安静,自考完那天起,所有人都已经搬离了,除了几个明年打算复读的,就剩下陈路周这层还一直住着,灯泡坏了也没人修,徐栀靠在被污水渗透的斑驳陆离墙壁上,似乎是拿不定主意,问他:

“你觉得T大的建筑系怎么样?”

陈路周刚在网吧就帮她查了,觉得太低,T大的历年录取分数线,七百一十左右,这么巧啊,不是跟他的分数差不多么?

陈路周靠在门上,还拎着外卖,单手抄兜,睨着她,喉结有些忍不住难耐地滚了滚,“什么意思你?”

你到底是不是在钓我啊草。

徐栀茫然:“不是,我算了一下,去北京的高铁要六百八,去上海的高铁只要一百八”

社死?现场

楼道里太黑,陈路周怕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想去摸手机,才想起没带出来,于是拿过徐栀手上的手机,开了电筒,学她的样子照自己的脸,侧着身子凑到她面前,试图让她看清自己的表情,恨不得照她脑门来一下,“朋友,这边不建议你因为车票问题择校。”

徐栀笑笑,手机对着陈路周的脸,也没收回来,在漆黑的楼道里,这么凑近,五官放大无数倍,看着更精致,棱角轮廓分明流畅,光源落进他那比星星还亮的眼睛里,何其惊艳,她看着他,真诚无比地说:“你睫毛好长啊。”

两人一个肩膀顶着墙,一个则肩膀顶着门板,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彼此,尽管他手已经收回了,胳膊环在胸口,徐栀的电筒还是对着他脸旁,他也浑不在意地任由她照,只低着头睨着她,“你在这我跟扯什么睫毛?”

徐栀叹了口气,“你能理解一个学渣的心吗?”

“你学渣?”陈路周眉吊了下,“过度谦虚就是虚伪了啊,朋友。”

“咱俩遇见太晚了……”徐栀说,“不信你问蔡莹莹吧,我高一在班里都还是二十几名。那时候别说庆大,目标就是保二争一。

985、211这些都没想过,普通一本能上我爸都觉得祖坟着大火了。

所以这次分数出来,我爸到现在都不信,他找蔡叔喝酒去了,我才溜出来找你的。”

徐光霁还问有没有可能是同名同姓,徐栀又把准考证号和身份证号给他对一遍他才恍恍惚惚地出门去找蔡宾鸿了。

徐栀接着说,“而且,我也查过了,A大可能没问题,但A大的建筑系,我担心会有风险,我不想服从专业调剂,刚刚有个学姐给我科普这个志愿投档,他说,比如A大的投档分是720分,那我的档案就会被A大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