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樾眼都没眨地对着胖男人的头挥下一棍子,流立刻从胖男人额角流出,接着又挥下一棍。
前几天饭局上,赵南听刘义强说被一个高中生欺负了,不可思议笑道:“高中生?刘义强你他妈白混。”
他当众承诺帮刘义强咽下这口气,也说到做到,隔了一天就带人来找林庭樾,以多对一,高中生有三头六臂也打不过。
林庭樾被他们打得很惨,对付两个高中生,赵南很无聊,坐在那几乎快睡着,直到这高中生把棍子挥向自己,真切感受到痛,他才明白刘义强为什么那么怕。
这哑巴身上有这股不要命的劲,什么都不在乎,同归于尽也无所谓。
生死面前,面子是小事,赵南喊道:“别打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
林庭樾双眼通红,手里的棍子不停砸向赵南的头和背,停不下来,
这样下去会出人命。
他们谁都不能把前途,葬送在这群混蛋手上。
虞北棠手腕绑着绳子冲过去,胸膛贴住林庭樾后背,“别打了,我们还要一起去北川读书。”
我们、读书。
林庭樾像听见指令的机器,停下来,一把握住虞北棠两侧手臂,上下打量。
“我没事。”虞北棠说。
“这他妈哪来的疯子?”胖男人脱力地趴在地上吼。
刘义强讪讪,“南哥你没事吧?”
“滚。”
“南哥?”人群里有人发出疑问,“我们打吗?”
“打尼玛,赶快送我去医院。”
林庭樾把虞北棠挡在身后,一起后退一步给众人让出路。
一群人骂骂咧咧走了。
人一走,虞北棠马上握住林庭樾手,不由带上哭腔,“快走,我们也赶快去医院。”
林庭樾摇头,并五指并拢,举于额际......说:对不起。
虞北棠眼泪刷一下掉下来,“是我害了你,你说什么对不起啊?”
她的眼泪默默无声,可厂房却响起巨大哭嚎。
一旁的范康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
他们走过去,林庭樾拉住范康一条胳膊往起拎,范康坐起,他力气耗尽坐向地面,双手五指微曲,自上向下作弧形移动......说:都结束了哭什么?
范康泪眼婆娑,“我不给你打电话,他们就会死打我,不给北棠打电话,他们会打死你,我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是我害你被打,还北棠差点被欺负,我对不起你们。”
虞北棠第一次看见男生如此痛哭,眼泪更是控制不住,也坐下来,“没人怪你,我也不会轻易被他们欺负,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刘义强听的。”
林庭樾头上的伤是刘义强拿酒瓶打的,不是一下,身上更数不过来挨了多少拳头和棍棒。
范康愧意弥漫,哭得像个泪人,“我真的......对不起。”
每个人都有愧疚,都不是滋味,可当下最重要的是去医院。
虞北棠抹干眼泪,“我们不要相互道歉了,先去医院处理下你们的重伤。”
“不用去医院,等会儿去诊所看看就行了。”范康说。
林庭樾也不动。
喊不起人,虞北棠也静下。
三个人围坐一起,静静的,像无家可归的游魂,飘荡在无人在意的人世间。
“我们没做过伤害人的事,为什么总是被人伤害?”范康望着窗外的蓝天说。
林庭樾答不出。
虞北棠也答不出。
范康拍拍脸颊,“长了这块胎记就像犯下滔天大罪,走到哪都要被辱骂,被讨伐,要我怎么办?把这块皮活生生割下去?”
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