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说起来,她真是灵气逼人的那一挂,寥寥几笔,勾勒出物件的骨骼感。

这种天赋就像是毕加索晚年画牛,只画一副牛骨架,人也能通过他画出的骨架,补充出他笔下牛的整体。

孟佳期去看那副海报,当看到他的手指就那么悬停在她画的logo上,胃里有莫名的饱胀感,有隐隐灼烧的热痛,像是有蝴蝶从胃中涌出。

塔加拉语里有一个词,kilig*,形容的就是这种醉醺醺的、酥麻麻的感觉。

他能认出她的logo,而她能认出他的衣服。

就好像冥冥之中,他们共享一种语言,像是大海中的两头鲸鱼,发出一种低频的、只属于他们彼此的声波。

但是,当孟佳期的视线再由logo处下去一点,那里明晃晃地印着梁风忻的名字,鎏金的烫色。

蝴蝶仍在飞舞,胃里有些空。

她脸上潋滟的神色不自觉地敛起,像蝴蝶收起翅膀。再度说话时,她声音变得很平。

“那沈先生手上的伤势好了?”

“早就好了。不好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他随意地举起手,没想到她却很较真,上前两步,盯着他的掌心看。

那处伤口,变成了一处浅白的疤痕,像一个烙印在掌心的吻。

她凑近时,鼻息浅浅的呼到他的掌上。这让他觉得掌心温热。

“好就好了。”她歪头,对他露出一个笑。歪头似乎是她下意识的小动作。

像她这样脖颈纤细的人,歪头起来格外好看,像某种懵懂的、迷瞪的小动物,也许是猫咪,也许又是小狗。

沈宗庭含笑看着她,脑中关于她的一切印象,慢慢地清晰起来,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