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靠近看个究竟。陈礼标喝得少些,靠得近了,酒就醒了。而他的老乡却上了礁石,最后大雾退去,人鬼一起消失,那老乡再也没有出现过。
据他所说,靠近礁石之时,就能看到那些水鬼临水而立,脸色铁青,身上全都是盐痂。但大雾散去之后,这些水鬼便完全消失了。
陈礼标回国之后,通报了南洋档案馆,他是唯一一个在案发时候靠近过盘花海礁而活着的人。十年之后,张海盐他们能找到的目击证人也只有他了。公事公办,张海盐带上证人,坐上海事驳船,无视船老大的抗议,就来了盘花礁。
张海盐看着陈礼标:“鬼呢?”
“都十年了,可能站累了,都走了。”
“你别扯淡,当时我就怀疑你那个老乡被你杀了,丢海里了,然后你谎称是被水鬼带走了。你如今的嘴脸,越来越像一个杀人犯了。要不就地枪毙了,我回去销案。”
陈礼标看着张海盐,心生恐惧,立即摇头。“不想死就把水鬼叫出来!”
张海盐骂道。
虽然已经近黄昏了,但礁石上能见度还是非常高的,不仅没有水鬼,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陈礼标浑身发抖,显然对这块礁石非常恐惧,他四顾再三,轻声地说道:“我上次来,是在大雾里看到的,雾气一退就什么都没了。”
“雾气?什么时候起雾?”
“太阳下山之前,风会停,然后起大雾,然后大概到半夜,风会再起来,雾气会被吹散。我们上次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水鬼的。”
张海盐看了看手表,离太阳下山大概还有半个小时。这块表是南洋档案馆的标配,每个海事人员都会分到一块,上面有寄居蟹的图案,在这个年代,这手表可谓是价值连城的。只不过他的是蓝色的,而张海虾的是白色的。
张海盐看了张海虾一眼,对方已经在仔细地检查礁石的缝隙,没有理会这一边。
陈礼标浑身冒冷汗,神情非常焦虑,他看了几眼张海盐,又去看西下的太阳、四周的海,显然十分害怕。
如此来回看了十几遍,张海盐有些不耐烦了,他挥了挥手,陈礼标飞一样地逃回到送他们来的海事驳船上,还不忘说:“谢谢长官饶命!”
陈礼标跳到船上的时候船老大还在骂,随即船老大就喊张海盐:“长官,你们要在礁石上待到什么时候?”
“怎么,船老大你也害怕?”
“长官,我们更怕你啊,你要是行行好,就让我们的船往外开个三百步,你们要回去的时候,再叫我们过来。你要是不肯,我们就在这里,但这礁石,我们是万万不上去的。”
张海盐失笑,自南洋档案馆成立以来,他遇到过的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降头、小鬼,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大部分都是人为的诡计,万种奇情鬼魅都归于人心。他不相信,盘花海礁上发生的事情能逃出这个规律。
“你们把酒和饭囊抛上来,之后就随你们,但如果我发烟之后你们半炷香的时间赶不到,马六甲你们就不用混了。”
张海盐话没说完,船老大已经把酒和饭囊全部抛到了礁石上。等张海盐过去捡起来,他们已经快速离开了礁盘。
没有船,礁盘四周一下没有了和陆地的联系,张海盐忽然发现自已被困在一个四面环海的孤岛上。远处海水茫茫,人在孤岛上,有绝技也没什么屁用。人类面对自然,就是如此的渺小。
海浪打来,张海盐忽然有些站立不稳,立即转移视线,发现自已的双脚还是稳的,只是海浪转动,他竟然有了礁石在转动的错觉。
他打开酒喝了一口,就听到张海虾在远处喊:“你可否到下风口?” 张海盐心中暗自骂了一句,转到一块礁石后面坐了下来,等雾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