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3)

,如果他在三天内没有查清瘟疫的元凶,那么南安号就会起航,他和张海虾再重聚的日子必然会有一些久远。因为,当时马六甲到厦门再回来,最少也得几个月时间。他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都不会得到张海虾任何的消息。

所以此时必须全力以赴,多余的想法虽然对其内心有所安慰,对于结果却都是负面的。

张海盐放弃反抗,准备上船遵守契约的时候,张海虾被送下楼,来到街道上,两件事情几乎同时发生。

在那段时间里,遇到何剪西之前,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我们能推测,张海虾发现了四周环境中一些“异样”,从这些异样中,他洞察到了某种危险。

张海虾是作为南洋档案馆最优秀的机要人才毕业的,如果不是张海盐,他早就进入南洋海事衙门当参谋军官,现在可能早就掌权机要部门了。和张海盐厮混的这段时间,他们极少遇到劲敌,没有表现的机会,甚至张海盐都已经快忘记了这个小兄弟当年是多么聪明,聪明得犹如妖怪一样。

出于立场、形势等一系列原因,张海虾没有把这个危险告诉张瑞朴。但他显然认为这个危险极其严重,就在那十几分钟里,他写了一些东西下来,并且将这些信息全都藏入了那一沓纸币当中,交给了何剪西。他希望这些信息可以传达给张海盐,哪怕只有一线机会。

在后来张海盐知道了这十几分钟张海虾推测出的事情,和他查到的事情相比较,竟然几乎一致后,才真正意识到,张海虾在他的生命中一直在起一种怎样的庇护作用。也明白了,张海虾在当时,心中必然觉得,自已和张海盐再无再见的可能。

这沓带着永别的钞票,之后如何到达张海盐手中的,带有极大的传奇性,我们暂且不表。

而那个时候,排队上船的张海盐也正式开始登船。南安号在那一刻从外港进入停泊位。

码头上人山人海,除了人之外还有各种货物,巨大的热浪裹着人的汗臭狐臭味,充斥着空间,最可怕的是嘈杂的人声,几乎让人无法听见其他。

海风时而狂浪,时而停滞,张海盐的军装都已经湿透,拿着军帽当扇子。张瑞朴十分大方,给他的船票带着请帖,是最好的客房,但仍旧躲不过码头这个修罗场。

而巨大的南安号出现在张海盐视野里的时候,这个庞然大物还是让他惊叹了。他仰头看着黑色的船体和上面四个大烟囱,开始明白,这个世界和他们刚来南洋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了。

厦门,在当时是遥不可及要用命去承受的彼岸,但在这种巨轮之下,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张瑞朴的随从没有跟着上船,而是默默地目送着张海盐。张海盐如同亲眷告别一样,努力地挥手,装作他们是相送的人,而那两个年轻人几乎是瞬间,消失在了人群当中。他稍微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一个水手已经朝他走了过来。水手对他点头:“您好,张先生,您是张瑞朴先生的侄子吗?我是专门来为您服务的。”

张海盐看了看水手,水手狡黠地看着他。张海盐心说,有钱真好,到处有人替你做眼线,帮你办事。

他走的是贵宾通道,水手在反复核对了他的船票之后,带他登船。下面的平民通道非常拥挤,他低头往下看就知道,这一次在南安号不可能闲着,查案的难度要比他想的大得多。

“船上就是一个小宇宙,您现在正步向天堂,而下面就是人间。”水手说道。

不,我估计也无法享受这个天堂,张海盐心里明白,在船开之前的三天,他是不可能有享受的时间的。睡觉都够呛。

“给我介绍一下这艘船。我好完成张瑞朴先生的嘱托。”

水手本身就有导游和介绍的工作内容,所以轻车熟路,他一边寻找缝隙让张海盐可以走得快一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