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如此,在学校也毫不意外。
赵星茴和黎悦这个学期都选了羽毛球课,每周在体育馆都有一次训练,方歆参加学生会活动没空,如果要玩混合双打,多半要拽着于奕扬和闻楝上场。
理所当然是赵星茴和于奕扬一组,黎悦和闻楝一组。
就这样赵星茴也能和于奕扬吵起来。
她说他这个球怎么能这么接,他反驳她怎么跑的位,又说对方杀球技术不行,再说没有守住前位。
他俩站在场地边拌嘴,闻楝去买水,黎悦坐在观众席休息,看见闻楝回来,兴致勃勃跟他道:“你看他们吵架,好像小孩子斗嘴,星茴仰着脑袋,于奕扬弯腰迁就她的身高,好可爱。”
闻楝目光淡淡投过去,把水递给黎悦:“喝水吗?”
“谢谢。”
黎悦拧开瓶盖,又顿住动作,“你看,他们又不吵了。于奕扬把纸巾盖在星茴脑袋,给她擦汗,我看星茴没忍住,扬起唇角笑了。”
两人都笑了,于奕扬顺手揉了把赵星茴的脑袋,下一秒和好如初,朝着看台座位走去。
闻楝把水递过去。
赵星茴接过水,也没坐在位子上,和于奕扬一道倚着栏杆休息,把水递给他:“喏。”
那意思是让他拧瓶盖。
于奕扬顺手接过,手指用力也压根不用用力,水已经被人拧开了。
本来也没多想,于奕扬把水递给赵星茴,随意一瞥,正瞥见闻楝坐在旁侧,眸光似乎有如潭水般的沉静。
他再去拧自己手中的水这瓶水的瓶盖依旧完好。
赵星茴在他身侧舒展四肢,言笑晏晏地和黎悦说话,于奕扬仰头喝水,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她俩,目光又带过闻楝。
闻楝察觉,抬头。
两个男生的目光乍然接触,彼此表情都有些不设防的不自然。
于奕扬朝闻楝扬扬眉,当做招呼。
闻楝点点头,以示回应。
两人虽然有些接触,但彼此交流不多。
于家私下聊过赵家的事情。
当年搬离洛江市时,那时候赵太太还是凌微,凌微虽然宠溺女儿,但对于奕扬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谁知这次回来,凌微已经不在国内,赵坤则娶了自己的秘书。
虽然成年人看淡婚变,但于奕扬和赵星茴同心,只认可凌微,他对闻楝的第一印象只觉得这人好相处,性格温和安静,再知道他因为褚文兰的原因寄住在赵星茴家,也缺乏与他继续交流的兴致。
赵星茴能跟闻楝交朋友……那肯定是闻楝的原因。
于奕扬长腿一迈,坐在了闻楝身边:“你在星茴家住了多久了?”
“两年零三个月。”闻楝答。
“你脾气还挺好。”于奕扬喝了一口水。
有的时候,脾气好并不是个好词,在张牙舞爪的同龄人面前,代表着没有底气的隐忍和无人庇护的早熟。
闻楝心思敏感,却有直视自己的胆量,淡声道:“谢谢夸奖。”
两人坐着,再没开口说话。
“星茴,回去了。”于奕扬一手拎起羽毛球拍,一手懒洋洋架在赵星茴肩膀,要拐她去排练室,“说好了我陪你打羽毛球,你陪我排练,说话算数啊。”
“你的胳膊……沉死了。”赵星茴扭了扭,“你现在怎么这么重,把我肩膀都压塌了。”
她被于奕扬挟着往外走,艰难回头:“黎悦,闻楝,拜拜,我们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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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期的运动会突然提前到了十月末。
据说是因为后面天气不佳,有寒潮来袭,趁着最后一波阳光灿烂的好天气,学校各部门商量着趁机把秋季运动会的气氛烘炒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