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禾栀艰难地,诚实地说:“不能了,我以前可以做到,现在不行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无奈,愤怒、羞恼、失望,这些情绪全部郁结在胸口,让蒋凌宇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
杨禾栀感受到蒋凌宇又在哽咽,不忍地错开脑袋,挡住瞬间微红的眼睛。
再度抬头时,脸上已经是笑着的。
“好了,你先睡一会儿,等你好一些了,我们可以慢慢聊。”
她叹了口气,想着今天这出滑稽苦涩的闹剧终于快要结束,疲惫地转身就要去关灯。
然而蒋凌宇沉默了下,突然拉住她,他的手指修长,完整地握住她的手腕。
他微微仰头,一头黑发被压得蓬松而凌乱,清澈湿漉漉的眼睛就藏在额前的刘海中,用沙哑又无辜的嗓音问。
“栀栀,你把我哥叫进去,我想跟他说话。”
杨禾栀有些犹疑,心有余悸道:“你们会吵架吗?”
“不会的,我不敢跟他吵架。小时候贪玩撕了他的书,他整整一个月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蒋凌宇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自嘲地说着。
杨禾栀略微松了口气,便应了下来。
临出门之际,蒋凌宇背着身,裹在被子里,恳切卑微地朝她开口:“栀栀,周六是我生日,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但一次都没有机会和你过。这一次,最后陪我过吧。”
杨禾栀心中酸涩,再铁石心肠,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嗯了声,“好,我会给你准备礼物。”
客厅浸在潮湿的阴翳里,就像一副棺材,吞没?了活气。蒋泽赋静坐在沙发上,闭眼沉在黑暗里。
一团污遭的?心绪,在体内胀开。
杨禾栀走出来,便看到轮廓隐在暗处的蒋泽赋,她不自觉把脚步放轻,缓缓靠近他。
见是杨禾栀,蒋泽赋紧绷的心情霎时放松下来,他站起身,等待她开口。
“你弟弟找你。”她说。
“好,你别管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休息。”
关怀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杨禾栀睁大眼,蒋泽赋温柔的眼睛就在她咫尺的地方。
他穿着挺括的大衣,身上还带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怕冻到她,于是不敢靠得过近。
杨禾栀垂着眼,心底泛起不该有的委屈和愧疚:“对不起,对不起。”
巨大的心理压力下,她有些无法支撑,向前俯在他肩膀处,脸埋在他锁骨,凉凉的眼泪浸透他的衣衫。
“我说过,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你没有任何错,如果说美丽和富有吸引力也成了错误的话,女性过得该有多累。”
蒋泽赋直接把她揽进怀里,让她的脸贴紧他的胸膛,手指插在她的发间,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脑勺,继续道。
“栀栀,你已经很勇敢了。我本来已经想清楚,也做好打算,即便我对你有占有欲,但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我可以不名正言顺,但你不能为此介怀。”
杨禾栀闷着声音:“那我要怎么补偿凌宇呢,他今天看起来很难过。”
蒋泽赋叹了口气,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仰头,与她对视,“如果你有一天同样放弃我了,我不会要求你作任何弥补。我只会怀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然后改变,再去追你。”
“我弟弟他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是我看着他长大,他本性不坏,不会责怪你的。”
他的?目光,忽而带了几分叫人背脊发紧的?压迫感,声音更是沉了两分:“说实话,是我更加阴暗不堪,我甚至有想过用一些手段迫使他主动提出跟你分手。”
“我……”杨禾栀想说什么。
蒋泽赋不等她说完,嘴唇凑到她耳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