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你们往哪里走之后从二楼跑下来的时候摔了一跤，不过人还是清醒的。”姚慕晗本来想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还是不忍心，“我出来的时候还在等救护车，现在应该去医院了，所以我们现在也过去。”

姚慕晗开车时从镜子里往后看，后座的两个人垂头丧气地靠在一起，像是快要枯萎的植物。

“你们是不是听到姥姥姥爷和我们吵架了？”

谢垚小声地承认：“我们听到了，但我们不是乱跑，我们是想打车回家的，没想到路上没有车。”

知道他们两个不在楼下的心情又涌了上来，姚慕晗的语气变得严肃：“你们两个人平时是能照顾自己，但是单独出去可能会遇到坏人。如果碰上的司机是坏人怎么办？如果我们在里面吵架的时间更长一点才发现你们不见了，坏人很有可能就把你们带到找不到的地方。”

孩子受委屈要安抚，但近乎“离家出走”的情况也要批评。

相较而言，还是需要批评的事情更严肃。

江壹凡低着头不说话，外面的天还没黑，但是他的世界已经没了亮光。

本来姥姥姥爷就很讨厌他，这下更讨厌了，说不定要提前把他送回去。

姚慕晗给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你们听到的那些都不用管，他们一年到头都不回家，什么都不知道，全靠自己乱猜。他们看谁都不顺眼，除了谢乔恪。”

谢垚抬起头仔细听着。吗，这些事情以前是从来没人提起的。

“你爸爸是他们一眼看中的，我敢保证，要是能拿我和你妈妈换一个你爸爸，他们马上就能带着我们去换。”姚慕晗语气平静，以前还会不满，现在毫不在意，“可惜了，谢乔恪才不会站在他们那边。”

谢垚满怀希望地问出自己最在乎的问题：“小姨，我为什么会出生啊？是和姥姥姥爷说的一样吗？”

姚慕晗将问题抛回给谢垚和江壹凡：“你们觉得你们妈妈是真的关心你们还是因为上节目呢？”

想到姚许晗为了出来找他们从楼梯上摔下来，谢垚斩钉截铁：“是真的，妈妈每天都给我们读故事书。”

江壹凡想起离开福利院前一夜院长和他说的话。

“壹凡，我知道准备收养你的人是姚许晗的时候想要拒绝她的。她是个明星，可能只是想收养一个孩子去表演一下自己的好心。而且被她收养会让你出现互联网上，对你影响不好。但是，她说不会拿你来立人设的时候很真诚，我相信她是真的想收养你，让你去当他儿子的朋友。如果是我想错了，那我一定会把你接回来。”

江壹凡逐渐确定自己的想法：“姥姥说的不对。”

姚慕晗放松下来。

估计两个孩子一路上想了很多，矛盾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一引导就想通了。

还好小九没刨根问底，不然她回答不上来，不想骗小九，又不能说真话。

就当姚许晗车祸一场性情大变吧，客观来说，那场车祸后，她对孩子们的感情不是在作假。

姚许晗在全麻后失去了意识。

她又回到了才离开的别墅，站在二楼楼梯口。

谢垚带着徐景画走进来，姚许晗才知道，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屋内的装饰一点都没变，难怪她分不清时间。

谢垚递给徐景画一个文件袋，徐景画抽出来看见最上面那份文件瞪大了眼睛。

“这栋房子送给我？下面怎么都是赠予合同？谢垚你前几天发烧烧坏脑子了吗？”

徐景画还想探谢垚额头，被他拦住。

“我很清醒，你签完字就都是你的了。”谢垚把摘下笔帽的笔递给徐景画，“有了这些，徐家人说不定会自愿看你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