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够了……”突然,有个妇女跑了过来,一把把钱舒玲拉到身后,“就是我让舒玲写的,怎么了?部队不是有政策吗?为什么不能写?”

“你……你……”钱正连长你看着自己的媳妇,他无奈了,“部队是有这个政策,也是可以写,可是你叫女儿写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

“和你说?我呸,你管过家里吗?”钱舒玲妈妈豁出去了,“来,蒋主任在,还有其他嫂子妹子也在,我来跟大家唠唠嗑……这些年,我男人每个月发了工资都会汇十块钱给他们,这一汇就是八年啊,如果我们家条件好,我男人工资高那也算了,可正连长的工资大家是知道的 ,我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这还不算,老家还有爹娘要养。你们说,这像话吗?”

“你在说什么啊?郑伟是我兄弟,他牺牲了,我帮衬一下他家里有什么问题?当时我们一起出任务,他牺牲前拜托我照顾一下他家里,我答应他的。”钱正连长解释,“我每个月的工资拿出10块钱,我们日子紧一点,但是也能过的。可郑伟家那个时候大的才十岁,小的还在肚子里,有了这十块钱可以给他们的日子改善很多。”

“是,你改善了别人的日子,我们关起门每天吃咸菜萝卜。”钱舒玲妈妈大声指责,“可这事情说破了天,也没有道理的。郑伟为国家牺牲了,有国家给他们抚慰金,需要我男人给吗?每个月10块钱,一年120块,这八年就是960块,960块啊,大家数一数,960块多少钱啊?而我们家连96块的存款都没有。”

旁人听到钱舒玲妈妈的话,也很是无奈。在场不过谁是她,都没办法忍。帮助战友的家属是对的,但这个对不能建立在牺牲妻子儿女的基础上啊。如果郑伟媳妇真的需要帮忙,他可以向组织反应啊。

对于这种人,宁馨脑袋里只有一个形容词:圣父。

行为再没有错,但牺牲了妻子和子女的利益去帮助别人,就是错了。

“好了,够了。”蒋红娟被他们吵的脑袋瓜都疼了,“所以妹子,这封信是让你女儿写给齐秀的事吗?”

“是的。”钱舒玲妈妈道,“我想着部队不是有这个政策吗?如果他们能靠自己的本事拿到工作,那我们家也不用每个月给十块钱了。”

大家听钱舒玲妈妈的话,也觉得没有错。

“这事情本身没有错,那你为什么不和你男人商量一下?现在闹出这事情,你们觉得好看吗?”蒋红娟批评两人,“明明是好事情,被你们这样一闹,都让人笑掉大牙了。”

钱舒玲妈妈大喊冤枉:“这政策出来的时候我就和我男人说了,可是他说现在没有出招工的通告,如果写信让郑伟家人过来,也是一笔大开销。可是如果不写提前告诉他们,等有工作通告的时候,还来得及吗?”说出这个,她也不解气,这些年真的是被气死了,“我知道,他哪里是要等招工通告出来,分明是觉得没面子,开不了口每个月不给钱了。”

钱正连长被她说的脸都红了,那黝黑的脸红得跟熟透了一样,不过他脸虽然红了,却也没有生气,他拉着钱舒玲妈妈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看看这么多人,你非要现在闹吗?”

“非常不说?我就是要说……”钱舒玲妈妈难得找到机会,非要说个痛快。

“都是我的错。”突然,齐秀朝着钱正连长两口子跪了下去,“这件事不怪钱同志,怪我们家。钱同志汇钱过来的信里说,这是部队每个月额外给的补贴,等我小儿子到了18岁,这补贴就没了,所以我也一直不知道这事情。钱同志、嫂子,你们放心,这笔钱我汇还的。”

“当然要还了,我们又不是有钱人家,没得平白给了你们900多块钱。”钱舒玲妈妈一点没客气。是自家的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