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还想找谁教?”秦珩舟在她面前站定,口吻颇有何必明知故问的意味。

盛晚:“......”

这就直接上戏了?

既然逃不开,盛晚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自保的方式。

不公开,保持距离,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演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这样到时就算被他发现了自己是闻少主,应该,怎么也能看在他们的合作上,不赶尽杀绝吧?

......

不得不说,秦珩舟确实是个很好的师傅。

盛晚在他的引导下渐渐找回感觉。

但因为明天是障碍赛,光会跑可不行。

早在来之前,秦珩舟就让人在另一边马场设了障碍,盛晚对他的未雨绸缪早已见怪不怪。

三重障碍就在眼前,哒哒的马蹄声划破长空,飒爽的骑装包裹着玲珑的曲线,别样的风姿给马场添了几分靓丽的颜色。

只是下一秒

流畅的奔跑在快要抵达障碍时突然迟疑,因为估计错误,盛晚不得不在马蹄落下的前一刻硬生生转了方向往旁边跑去。

被打乱的节奏好一会才慢下来。

“吁......”

风停,马停。

盛晚累得小脸微微泛红,还没喘匀气,便听身后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回头看去,就见秦珩舟骑马跃过所有障碍,没有一丝停留。从跃起到落下,行云流水的动作加上颀长完美的身姿,令人十足赏心悦目。

越接触,盛晚就越觉得秦珩舟此人深不可测。

当然,这不单指他的心思。

听说他的生母是个贫苦出身的女人,很多年前就生病去世了,可他的言行举止以及刚才骑马时的娴熟优雅,更像是大家族里精心栽培出来的贵公子。

但要说他过得很好,又怎么会有那晚那么......不似人的一面。

太矛盾了。

这个人。

......

“想要跨过障碍,首先,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不知不觉,秦珩舟骑着马来到她面前。

“马是通人性的,它的动力和信心来自于你,只要你一犹豫,它就会抗拒,躲避。”

秦珩舟淡淡的声音随着再度吹起的风传入盛晚的耳朵。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异常明亮。

“七爷,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赢吗?”

秦珩舟对上她的眼,“因为你和我一样,不想输。”

盛晚蓦地笑了。

“七爷,比一场?”

秦珩舟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盛晚明媚的脸到她那双澄亮含笑的眼上,就像回到很多年前......如同一束鲜活的阳光穿过光鲜的衣服,穿过腐烂的皮肤,再到极度腐朽的内心。

溃烂黑暗一片的地方很快亮起来。

半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可以。”

两匹马,在翠绿的马场上同一时间出发。

盛晚骑的仍然是那匹棕栗色的混血马,而秦珩舟为了公平起见换了同样的。

破空的马蹄声在马场上一前一后地响起,逐渐燃起的胜负欲在两人之间蔓延,却是一个全力以赴,一个游刃有余。

最后,全力以赴的输了。

风还未停,马场却已归于平静。

盛晚无比畅快。

好像这么一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暂时被风排出,浑身心都舒畅了。

“是我输了,七爷。”

盛晚饱满的额上有微微的汗水渗出,脸上潮红未褪,表情却不是输了的不快,而是透着一股轻松满足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