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蓦地一停。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缓缓流了下来。

是温热的……

然而盛晚却没有力气去思考。

在意识完全消失前,她隐约感觉到耳畔一阵湿润,将哀求的声音带了进来。

“别走…”

“别怕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晚才悠悠转醒。

入目是天花板刺眼的灯光。

她下意识想抬手挡住,却忍不住嘶了一声,小脸顿时皱作一团。

好痛!

后肩像裂开了一样,尤其是左边肩颈的位置,过了会就变得又麻又痒,还有些重……抬手摸去,果然摸到一块纱布。

痛感将力气带回,也让她想起昏迷前的事。

所以,那就是秦珩舟所说的,命不久矣的表现么?

差点咬死她。

还有最后那可怜的一声……

是她听错了吗?

她明明记得,上次自己是给了他一针才得以逃脱的。

怎么这次,他就停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浮现,想得盛晚头疼。她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才发现自己还在秦家老宅,就在她和秦珩舟的婚房里。

天还是黑的。

这意味着她没昏迷多久。

衣服换了,伤口也包扎了……想来,也只有他。

人不在。

盛晚不自觉松了口气。

如果说之前的危险还能规避,那么经历这一遭后,她真的有必要思考一下自己和秦珩舟之间,到底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

他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大。

倘若要解开,付出的代价难以估计。

盛晚没有把握。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某些变化……

正想着,盛晚的视线就正好瞥到床头的手机上。

与此同时,老宅的地下酒庄。

秦彦刚推开厚重的木门,迎面便闻到一股夹着腥味的酒香。

浓烈,又怪异。

他一眼就看到沙发上半躺着的人。

原本精致昂贵的衬衫此刻变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一点一点,仿佛垂死的红梅,透着苍凉的颓败。

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肌肤。

却因为此刻透着不正常的红,呈现出几分脆弱的美感。

秦彦眉头一蹙。

果然就见桌上一片狼藉。

药瓶、空酒瓶、还有一把沾血的瑞士军刀,顺着血迹看去,那只漫不经心搭在沙发边沿上的右手,正是一副鲜血淋漓的惨状。

他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即上前。

“都说恋爱的人十个有九个会降智,看来这话没错。”

虽然语气带了些嫌弃,但秦彦还是自觉担起包扎的责任,动作娴熟,显然不是第一次,只是眼中多了往常没有的凝重。

“老秦,你变了。”

他的声音带了些感慨和怅然。

但没有回应。

掌心的伤口看着恐怖,但好在处理及时,也不算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