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弄墨可不想丈夫一直钻牛角尖,抬手习惯性的扯了扯他的耳垂,转移话题:“忘了跟你说了,大哥从前的对象回来了。”

闻言,邵铮果然怔愣了下,好一会儿才不确定问:“你是说...冉霜姐?真的假的?”

“真的,不过她现在改名字了,叫俞影。”

俞影这个名字邵铮之前就从妻子口中听说过,说是她的德语老师,是位很好的归国老师,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冉霜姐:“他们人呢?”

陈弄墨指了指西耳房:“在那边谈事情呢,你刚才没听到哭声吗?”

邵铮还真没听到,方才满脑子里都是小妻子。

沉默好一会儿,他感慨:“回来就好,不管怎么样,大哥总算等到了一个结果。”

“可不是...”想到那么多年的分离,与俞老师方才撕心裂肺的哭声,陈弄墨鼻头又酸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哭了?”听出妻子声音中的不对劲,邵铮心口一紧,担心问。

陈弄墨吸了吸鼻子:“没有,就是觉得大哥跟俞老师太不容易了。”

他们这还不是个例,相较于大多的悲剧与意难平,两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弄明白妻子在难过什么,邵铮颇有些哭笑不得,故意调侃:“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羞不羞。”

才不羞,陈弄墨晃动两下腿:“还没问你,请假回来的嘛?”

“对,请了三天假。”

“没关系?”

邵铮蹭了蹭妻子的脸颊:“没关系,有紧急任务部队会联系我。”

他没说的是,冯旅长知道这事后很生气,在他看来,他们军人不要命的在前方保护大家,人民群众就算不多照顾军属几分,也不应该迫害,简直寒心又不能忍。

所以,他当时就给当地派出所去了质问的电话。

哪怕不是一个体系,但该给的压力还是要给。

至少,邵铮相信,这一片很快就会迎来大清洗。

陈弄墨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确定请假不碍事便笑说:“不耽误公事就好。”

闻言,这下轮到邵铮鼻头发酸了,他深吸了口气,沙哑着嗓子再次道歉:“抱歉,媳妇儿。”

或者在有些人眼中,他有些大惊小怪了,但越是在意,就越不能承受妻子受到任何危险的可能。

“你怎么还要哭鼻子了?”倒是跟自己一样,又哭又笑的...?

不对啊!

陈弄墨身影僵了僵,她可从来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性子。

那...想到某种可能,她低下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自己的小腹,这么快的嘛?

“怎么了?饿了?”邵铮将拢在妻子腰上的大手向下移,触摸到她软呼呼的小肚子时,还爱不释手的摩挲了两下。

陈弄墨没回答,而是在心里头算着第一次没避孕的时间。

须臾,确定才二十几天,没到一个月后,她又有些怀疑自己想错了,便只道:“是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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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桌上。

邵钺跟冉霜也牵着手出来了。

自家大哥处对象那会儿,邵铮15岁,还记得冉霜的样貌。

他其实有挺多担心,就算十年动荡过去,但大多国人对于有海外关系的人,依旧不怎么友好。

以大哥的身份,想要跟冉霜姐结婚,怕是没那么容易。

不过,邵铮的视线再次扫向两人始终牵着的手,到底没说什么扫兴的话,而是笑着喊人:“冉霜姐。”

冉霜从前总带着忧郁,这会儿却是彻底舒朗开来:“小铮,好久不见。”

小铮什么的,陈弄墨憋笑。

邵铮...“咳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