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好?

那么软和的性子,这么些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她到底去了哪...

突然。

混乱的思绪乍歇,穿着军靴的脚步也猛的停顿下来,邵钺眼眶一热,死死的盯着不远处,蹲在树底下埋着头的女人。

眼神凶狠到...像是恨不得将人撕碎了才好。

又像是惧怕靠近,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一场戏弄人情感泡影。

陈弄墨一直紧紧跟在大伯哥身后,自然也将他有些狰狞的表情收入了眼底。

她再看了眼,依旧蹲在地上的俞老师,脑中突然闪过灵光,不会是...

想到某种可能,陈弄墨又抬头看向腮帮鼓动,拳头捏到死紧的男人,抿了抿唇,最终什么都没问,悄声退离。

顺便带走了跟着过来瞧情况的童秀秀。

“出了什么事?”

“...喜事。”

=

冉霜与邵钺分别足有16年。

年岁太久,大约是她人生的一半岁月。

再次见面,他变了很多,曾今那么张扬爱笑的少年人,变的冷肃又刻板。

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其实她该满足的,他瞧着很好,迈上了曾经向往的军旅生涯...也娶了优秀的妻子。

至少这一趟,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回来有了意义。

可...冉霜颤抖着手拉出藏在衣服里的项链,打开吊坠,露出藏在里面,被她珍视了半生的合照。

是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邵钺送给她的礼物。

那是一个夏天,意外见到一对新婚夫妻去照相馆拍照纪念,性子有些霸道的少年便拉着她去合了影。

并坚定表示,等高中毕业结婚时,将这张照片放大挂在玻璃匾框里裱起来。

这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张照片。

这么些年,冉霜哪怕改了姓名,也从未叫这个吊坠离开过身边,更是从未放弃过心底的执念。

所以才会在国内环境稍好,便不愿再挨下去,忙忙跑了回来。

分明煎熬了十几年,但真的再次站在故土上时,冉霜却又退缩了。

害怕记忆里的少年早已另遇他人,更怕...他死心眼的等她。

冉霜更以为,再多一些时间,等她做好足够的心里准备,等她能够成熟体面的应对各种状况...

却怎么也没想到,见面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再想到他与陈同学站在一起的画面,饶是回国前做好了心里准备,真到了这一刻,冉霜依旧觉得心口疼的快要喘不上气来。

或许...她不该回来的。

...也不对,起码能知道他过的很好。

又一串泪珠子砸了下来,冉霜本能抬手欲擦,却在这时,一双军靴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她怔愣了下,确定没看错后,才缓缓抬头向上看。

来人很高,冉霜又蹲着,以这个位置,根本瞧不见对方的脸。

但只看着那双朝着自己摊开的大手,她便明白身前的人是谁。

冉霜很想体面,但这会儿她的状态糟透了。

本能想要逃离。

她说不清楚是因为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还是...对方可能已婚的身份。

总之,这一切的一切,都叫冉霜想要立马消失。

她也的确这么做了,躲开对方伸过来的大手,踉跄着起身就要逃离...

“我没结婚。”

就在这时,男人低沉的声音直接焊住了她想要迈开的腿脚。

冉霜猛的回头,用一双已经红肿起来的眼睛盯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