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此时震动，林怀石发来晚餐取消的消息，末尾附赠一朵电子玫瑰。

顾青翎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冒雨买花的模样，如今想来，那天叶筱诗正在A城举办画展。他不过是顺路在画展门口买了束鲜花来敷衍她罢了。

甚至有可能，那束花是叶筱诗不要的。

这么想着，她心底隐隐觉得有些恶心。

就在这时，落地窗外传来跑车轰鸣，她走过去看了眼，林怀石那辆黑色迈巴赫正飞速离开。

【叶筱诗早就回国了，林怀石又找她去了】

【他们今晚要在云顶餐厅给叶筱诗接风，说顾总土包子不懂法餐】

顾青翎打开手机定位，看着代表林怀石的红点停在了云顶大厦。

她拨通私人侦探电话，背景音里传来刀叉轻碰的脆响。

"林先生预定的黑松露煎鹅肝要换成三分熟吗？"

"不必。"林怀石压低的声音裹着宠溺，"不过筱诗你最喜欢的鞑靼牛肉可以......"

还没听完，顾青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她转身走进衣帽间，取下挂在最内侧的香奈儿高定。

指尖抚过内衬暗袋时，微型监听器滑入掌心这是上个月林行之送她的生日礼物。

【衣服内衬有定位芯片！林行之每晚都要确认顾青翎的位置】

【叶筱诗这次回来怀孕了！他们还在谋算着，要不快点和顾总领证然后制造个意外，顺理成章继承家产】

【现在的剧情有意思多了，我感觉顾总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

顾青翎将监听器嵌入领口褶皱，拨通造型师电话："把上季度所有高定送到别墅，要快。"

挂断电话后，她看着自己袖口露出的皮肤上细密的红疹。

刚刚厨房端来一盘水果，家里的佣人都知道她对芒果过敏，当时她还以为那一盘是木瓜，吃了之后才发现是芒果。

她立刻就吃了抗过敏药，怎么会越来越严重？

顾青翎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抗过敏药瓶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和抗过敏药放在一起的维生素片。

想起这半年来，这些药片都是林行之准备好，放在显眼的地方，以防她忘记吃。

顾青翎眼里浮现出一抹寒光。

当晚十点，衣帽间传来细微响动。

林行之正用紫外线灯扫描每件礼服内衬，将闪着荧光的芯片重新缝进她明日要穿的套装里。

"爸，监控替换好了。"

林行之对着耳麦轻笑。

"蠢女人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她换了衣服。"

第四章

顾青翎抿掉杯底红酒，看着监控画面里林行之将白色粉末倒进她的护手霜。

月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诡谲阴影，与白日里乖巧模样判若两人。

她滑动着手机屏幕，里面是私人医生刚刚发来检测报告：抗过敏药瓶里是一种慢性毒药，而维生素片里掺杂的激素类药物，与她体检报告中的卵巢早衰症状完全吻合。

心底涌上的寒意几乎要将她吞没。

顾青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灯火，手机屏幕亮起后是林行之发来的短信。

【顾姨，我做了您最爱的桂花糖藕，等您回家。】

窗外惊雷乍起，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手机屏幕的光映照出她冷凝的脸庞。

顾青翎抚过小腹手术疤痕，想起当年为救车祸的林行之损伤到子宫时，男孩哭着说会永远孝顺她。

真是奇怪，这些年自己好像真的像失了智一样捧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