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开灯，一个滚烫的身体就压了上来。

浓烈的酒气混着熟悉的松木香扑面而来，顾禹迟的唇狠狠碾上她的。

“唔……”

他显然已经醉得不清醒了，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

林绾柔拼命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别走……”顾禹迟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滚烫的眼泪砸在她脸上，“别和别人相亲……求你了……”

林绾柔浑身发抖，不知是气还是羞：“顾禹迟！你现在是周雪芙的丈夫！”

“我不是……”他痛苦地抵着她额头，“再等等，很快……”

“滚开！”

林绾柔猛地抬膝，顾禹迟闷哼一声摔下床。

动静惊动了隔壁，周雪芙推门而入：“怎么了？”

灯光大亮，林绾柔侧过脸，长发遮住被咬破的唇。

“大哥喝醉走错房间了，大嫂带他回去吧。”

周雪芙的目光落在林绾柔渗血的唇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柔柔弱弱地扶起顾禹迟：“沉越，我们回房。”

顾禹迟踉跄着被拉走，却在门口回头看了林绾柔一眼。

那眼神像是濒死的野兽。

林绾柔关上门，慢慢滑坐在地上。

唇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更疼的是心口那个早就千疮百孔的地方。

第六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院子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林绾柔睁开眼，听着顾禹迟的车渐渐远去，刚想松一口气，房门却猛地被人踹开！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周雪芙站在床边，眼里全是怨毒：“林绾柔，你可真够贱的！自己死了男人，就来勾引大伯？”

“你胡说什么？”

林绾柔捂着脸，但下一瞬又明白了，是昨天晚上……

多可笑，顾禹迟明明是她跟组织打了结婚证，名正言顺的丈夫，可如今，两人的亲密，却要被另一个女人捉奸。

“你误会了，昨晚是他……”

“闭嘴！”周雪芙突然一把扫落床头柜上的蜡烛，“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能勾引别人的丈夫，我今天就让你看清楚，在他心里到底谁重要！”

火焰“轰”地窜上窗帘，瞬间蔓延开来。

“你疯了？！”林绾柔跳下床就要往外跑，却被周雪芙死死拽住手腕。

“急什么？”周雪芙冷笑，“你以为我会陪你死？”

她凑近林绾柔耳边，声音阴冷，“我来之前，已经让人给禹迟打电话了，你说，他会先救谁？”

浓烟呛得林绾柔眼泪直流，她拼命挣扎，却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雪芙！绾柔！”

顾禹迟冲进火场的那一刻，林绾柔恍惚想起新婚夜，他抱着她说：“绾柔，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第一选择。”

可现实是

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抱起周雪芙就往外冲。

“顾禹迟……”

林绾柔伸出手，却被倒塌的房梁拦住去路。

热浪灼烧着皮肤，她倒下去的瞬间，仿佛又看见那一年的顾禹迟站在文工团后台，笑着往她手里塞了颗奶糖。

……

“绾柔？绾柔！”

刺鼻的消毒水味中，林绾柔艰难地睁开眼。

顾禹迟坐在床边，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

“你刚植完皮，别乱动。”他伸手想扶她，却被躲开。

“植皮？！”林绾柔声音嘶哑，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