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内,秦湘正在和几个海洋学家讨论海港建设的技术问题。她忽然接到门口保卫处的电话。

保卫处的人说:“秦教授!之前来研究所门口找你的女人又来了,她站在路边一直哭。”

秦湘皱眉。

又是秦母?

秦母跑到研究所门口哭,难道是打算用感情牌卖惨?或者污蔑秦湘不孝敬亲生母亲?

也不怪秦湘多疑,她被秦家害了太多次,不得不防。

秦家的人无所不用其极,毫无底线,为了逼迫秦湘帮扶秦家,各种恶心卑劣的手段都能使出来。

保卫处的人询问:“秦教授,需要帮您报警吗?还是您下楼和她见见?”

秦湘摁住眉心:“我先自己处理。”

保卫处的人挂断电话。

秦湘走到大厦的落地玻璃窗边,往下望去。夜幕已深,研究所外的马路亮起一条长长的黄色路灯带子。

研究所偏僻,附近几乎没有行人和轿车,秦母的那辆银色宝马在路灯下很显眼。

风应该很大。

秦母穿着单薄,头发凌乱,灰色风衣被吹得摇晃,看上去很可怜。

但秦湘心里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她只觉得秦母在卖惨装可怜。

秦湘翻开国内研究所的名单,找到秦南的电话号码。秦南这几年很安分,整日在一个附属研究所搞科研,没有像其他秦家人一样变态疯狂。

逢年过节,秦南甚至还会主动给秦湘送礼物。

当然,秦湘全部没收。

滴滴

电话拨通。

秦南虐待疲倦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喂?哪位?”

秦湘:“是我,秦湘。”

手机那头有几秒钟的寂静,接着秦南略显颤抖的声音响起:“秦、秦湘?你给我打电话?有、有什么事吗?”

他声音听起来很惊喜。

像是多年得不到糖果的孩子,第一次得到从天而降的糖。

秦湘淡淡道:“你妈在总研究所门口,你把她接走。以后她再来研究所,我会直接报警。”

秦南嗓音沉了下来,他缓缓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接她。”

秦湘就要挂断电话。

秦南忽然开口:“秦湘,我知道你现在是东湾港口项目的技术负责人,很多人盯着这块香饽饽。如果秦家继续逼迫你,你不用对他们客气,。”

秦湘挂电话的动作一顿。

传音筒里,秦南的声音很诚恳,又很伤感。

他低声说:“秦湘,对不起。很多事,我都想说句对不起,可一句对不起实在太浅薄...我只希望你往后余生能平安顺遂,真的。”

秦湘呼吸凝滞。

前世今生,踽踽独行很多年,她终于听到了一句“对不起”。

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过了“说句对不起就原谅对方”的年纪。

秦湘面无表情挂断电话。

她转身回实验室,继续和海洋学家讨论海底钻探技术。

...

秦南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时便驱车来到总研究所的门口。

深秋夜晚的风太冷太凉,仿佛钻进皮肤血管里,要把五脏六腑给冻僵。秦母无知无觉,站在萧瑟的寒风中,大病未愈,瘦得如风里的落叶。

“妈,你怎么来这里了?”秦南把自己的风衣外套披到秦母身上。

路灯昏黄,秦南看到母亲满脸的泪水。

秦南心一揪。

他皱了皱眉,有点难过,失望道:“妈...你又唱的是哪一出?你在秦湘工作单位的门口哭,你知道会给她带来多坏的影响?”

秦南也以为母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