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她为了不让你留下后遗症,甚至还去悬崖峭壁上采摘草药,为你尝百草,前前后后为你丧失了数百年修为!
「你却只凭阮见悦寥寥数语,就抹除了望舒对你的恩情!」
厉书臣飞速翻开我的日记本,看着前几页密密麻麻记录药材对应的效果以及副作用。
【今天的药材好毒,又昏迷了一天,手腕上的黑线不能让书臣看见,免得他心疼。】
【书臣体内今天服用了其他药物,幸好我的血能解毒,刀割的痕迹得藏深些,趁他昏迷喂给他。】
……
厉书臣泪流满面,隐隐回忆起他偶尔清醒时,曾在我手臂上摸到过刀痕。
可却被我含糊过去,他也没有追问。
原来,竟是在用我的血替他解毒。
而那个莫名服用的药物……
厉书臣攥紧日记本,下颌线紧绷,冷厉的目光瞥向阮见悦。
「如果不是你乱给我用药,望舒也不用划开手臂!」
阮见悦被保镖死死按在地下,咬着下唇想解释。
「你不要被姜望舒的花言巧语欺骗了,她的血怎么可能解毒,我给你的药才是治好你的根本啊!」
厉书臣又迅速翻过几页日记,放在她面前让她看清楚。
为了试药,我有几天误食有毒药物,昏迷不醒。
也就是那几天,阮见悦偷偷潜入厉书臣的房间,把药瓶丢进了床底。
她才国外混不下去,听说厉书臣快被救醒,才突然记起他这号人,留了个心眼。
我只来得及看见她的身影从厉书臣房间消失,却没发现床底的药瓶,留下祸患。
厉书臣抱住日记贴在心口,一脚踢开脚边的阮见悦,声音冷硬了几分。
「把她丢进蝮蛇窝,当初望舒有多痛苦,她现在必须百倍千倍还回去!」
要还有命活着,厉家手里的证据也足够她在监狱度过后半生。
阮见悦吓得双腿瘫软,彻底被拖出院子。
厉书臣跌跌撞撞回到祠堂,重新拼凑保家仙的牌位,跪在蒲团上祈求神临。
以往厉老爷子总说,厉家只有他的祈祷最为有效。
哪怕只是有些头昏脑热,想早点恢复,都会在祈祷结束后立刻显灵。
可这次。
哪怕厉书臣在祠堂跪了一整夜,也不再有神迹。
他终于明白,以往不是被保家仙偏爱,而是得我偏爱。
清晨一早,厉书臣跪在厉老爷子床边,庄重磕了三个头。
「求爷爷告诉我望舒的去向,我想亲自赎罪。」
08
我位列仙班后,忽然听闻人间有人为我塑金身,开祠堂,享受众人香火。
我得令下凡到金身祠堂中显灵,实现百姓心愿。
可当我在金身上睁开眼的一瞬间,却只看见久久跪在蒲团上的厉书臣。
厉书臣注意到未开眼的雕塑睁开眼,跪行至我面前,仰头激动到眼角泛着泪花。
「望舒,我原本不知道蝮蛇是你修为的化身,是被阮见悦骗了,所以才……
「我知道我犯下了滔天大罪,无法乞求你的原谅,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定期见到你的机会。」
列入仙班后,我心中早已了却尘世间恩怨,无怨无恨。
更何谈原谅。
我以无欲无求的目光看着他。
「若没有心愿,便把机会留给其他人。」
厉书臣连连摇头,小心翼翼从角落里抱出来个罐子。
一打开,里面的蝮蛇立即跑了出来,熟练地攥紧他心口狠狠咬了口。
很快攀上金身,缠绕在我的手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