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打招呼问好。

地里的农活,她想干就干,不想干,她爹就找人帮忙干。反正家里也不差那点钱。

就这样舒坦的日子,她娘居然哭成这样,张二梅怎么都想不通,纵使亲娘过去待她不好,可亲娘就是亲娘,更何况她还是她亲娘一手教出来的,有些三观是相合的,她还是很关心亲娘的,“娘,你怎么了?”

张母握着她的手,“二梅啊,你三弟被人鬼上身了啊。”

张二梅从炕上跳起来,“什么?有这事儿?三弟人呢?”

张母没好气地道,“他走了,冲着我发了一通火,前天就走了。”

“你干啥事惹他生气了?”张二梅总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儿。鬼上身?他三弟那样阳刚的一个人,鬼会找上他?那眼神得多不好使啊。

听到这话,张母心又凉了半截,“我原本想把他叫回来,让他跟咱家前面刘家那个寡妇生个儿子。可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后来,我问他,高细妹是谁?他说不认识。”

张二梅忍不住蹙眉,脸上带了几分惊讶,“高细妹不就是你吗?他怎么会不知道高细妹是谁?”

张母见女儿也这么说,心里总算舒服了些,“所以说啊,我儿子被鬼上身了。他不是我儿子。”

张二梅觉得她娘挺可笑的。就因为一件事回答不上来,她娘就说她三弟被鬼上身了,有点儿戏了吧。

张二梅辩驳,“娘,兴许是三弟忘了呢。我听根宝说,三弟一天到晚记那么多台词,兴许记性混了呢。”

张母见她也不信,腾地从炕上站起来,“怎么连你也不信我?我说他不是我儿子就不是我儿子。我儿子多听我的话,这个呢?表面上,对我孝顺,其实根本不搭理我。我说什么,他都不听。”

张二梅想了想,给张向阳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出来,“兴许是三弟改好了呢?就拿咱家根宝来说吧,以前多混的一个小孩啊,现在变得又懂事又孝顺。见人就笑,谁不夸他?”

张母气得直跺脚,“那能一样嘛。根宝才十几岁,还是个孩子,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你三弟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他还能怎么变?”

张二梅有些无语,她说的又不是长相,她说的是性子,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她抚了抚额,“那您说,三弟除了不知道你的名字,他还有什么不对劲儿?”

张母拉着她手,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我前天听他做梦,他说自己娘永远都是柳大月。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茬了,又问了一遍,确定他说的就是柳大月。”

张二梅都要笑喷了,“娘,你也说了,那是做梦。您怎么还把梦里的话当真了呀?”

张母气得半死,“你懂什么。我是当娘的。我还能不知道我儿子是什么样吗?”

张二梅无奈摇头。她算是败给她娘了,实在是太会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