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赵熙正在?台上帮他?调音色。

姜洄本?来还?在?想能不能把这资金赚回来，闻言松了松眉头：“那可得好好卖，想好弹什么了吗？”

赵熙道：“《可不可以》。”

姜洄一愣。

他?当然记得这首歌，是?赵熙给他?唱过的他?们在?一起的那天。

“开玩笑的，没有授权，可不敢弹。”

见他?愣神，赵熙笑了笑，轻飘飘又把话收了回来，他?想了想：“《难言》，怎么样？”

这歌是?赵熙自己的，姜洄学过，也记得谱子?，就是?可能弹得不够好。

“行。”

这首歌的曲调有点忧伤，两人坐下先试了试音，赵熙拨动琴弦，弹出了第一个?音节。

其实在?他?们上台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了，毕竟这两张脸没戴任何装饰品，还?是?很瞩目的，何况底下两个?摄影小哥扛着?摄影机稳稳当当地坐着?。

赵熙没开嗓唱，这首歌本?来也只有曲子?，没有歌词。

他?信手弹着?，悠扬舒缓的前调从他?指下溢出，廉价的吉他?好像弹出了几千万身价的高调，随着?这段曲调，姜洄好像能看见阳光将要落下的某个?黄昏，飞尘在?空中悠悠飘舞。

听他?弹过第一段，姜洄逐渐也有了感觉，手指落在?钢琴上，融入了解下来的乐声?里。原本?生疏的动作随着?他?琴弦里音符起落而翩飞，慢慢熟稔起来，渐入佳境。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有商场里原本?还?在?闲逛的，有被吸引进商场里的……还?有听说赵熙要现场开演唱会一路狂奔赶现场的粉丝。

但无一例外?，台下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嘈杂声?慢慢都安静了下来。

舒缓的前调倏尔一变，低沉下去，带着?震颤的尾音，音调却越来越缓，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这段曲调一直维续了整部曲子?的大半，堆积的情绪终于在?某个?节点骤停、最后潦草收音。

暴风雨最终没有来临，难言的话语也都盘旋许久，归为尘埃。

姜洄双手落在?琴键上，按住还?在?颤抖的琴音，抬头对上赵熙看过来的视线。

这首歌他?听的时候只觉得压抑，刚发行的时候连许多歌迷都说听不懂，只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虎头蛇尾。

但听本?人弹，又是?一种感觉。

他?好像听懂了赵熙想说什么。

空白的歌词，压抑的曲调，藏在难言之下的隐喻，也只有他?能懂。

尚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久违的安静之后，现场爆发出阵阵掌声?。

姜洄也移开了视线。

“弹得真?好！”

“好听！”

“这歌我也听过，怎么感觉没他?们弹的好听啊？”

“在?哪里给钱啊，感觉我听了一场免费的音乐会……不给钱都有点过意不去。”

“这歌叫什么啊？我去搜搜。”

“还?弹吗两位小哥？能不能点歌啊？”

其中还?有一群粉丝蠢蠢欲动，只是?看着?他?们在?拍摄什么，所以保持着?理智，没有冲上来，也没点破他?们的身份。

姜洄起身，去问了商场负责人，得知这一场的分成已经够了，甚至还?能给两外?两组分一分后，就在?人群里已经有人要认出他?们的时候，迅速拉着?赵熙跑了。

还?没入春，外?面冷得很，赵熙提醒他?衣服还?在?摄影小哥手里，于是?姜洄才记得把衣服拿回来，又去了一趟音乐店，先把吉他?还?了，兑现了赵熙说过的话。

再找了家咖啡店，两人细数了遍钱，决定问问白幸和陈平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