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章暖暖低下头。

章怀国艰难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暖暖，以后累了就过来跟爸爸说说话，爸爸一直都在的。”

“爸爸，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章暖暖轻声问他。

“呵！”章怀国轻笑一声，眼眶却湿润了，“你不告诉爸爸，不就是因为爸爸可能承受不住那个答案吗？”

“我研究生物基因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的异常。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要改变你的身体状态。但是，却发现自己是多么地无能为力！

你师父穷尽毕生的医术，终究不得不遗憾地离世。看着你每次悲痛，却无法流下眼泪，爸爸也伤心欲绝，却毫无办法。

暖暖，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啊，总是不断地试探着我对你的态度，非常地没有安全感。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却知道，自己的不称职。

暖暖，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哪怕在无尽的岁月中，仅剩下了你自己，也要好好地活着。”

“爸爸，”章暖暖低头沉思了一下，道:“生老病死是一个人的权利，虽然我没有，也没想过要剥夺。但你”

“不！”章怀国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愿意。这是自然对于我们的馈赠，我们都应该遵守自然的规则。”

章暖暖不再说话了，同样的话，她问过很多人，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

她打电话联系了两个弟弟，让他们赶紧请假回家来。

章怀国最终还是在儿女孙子孙女们的环绕下，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爸！”

“爸！”

“爷爷！”

章暖暖走了出去，身后的呼喊声哭泣声好似很近，又好似很远。

她扶着墙踉跄地走着，她爸爸没了，这个世界上属于她的第一份爱，没有了。

章暖暖坐在摇摇椅上，现在的华国并不禁止外国人士的进驻，她的手下定期换岗，到了她这边守着她。

对于他们来说，只有守护在自己主人的身边才是他们的使命。

如果长时间看不到章暖暖，他们就会不安，会非常难受。

以前不方便，都是章暖暖跑出国去见他们，后来就变成了他们过来守着她。

他们执行着章暖暖的命令，在华国大肆建厂建公司。

一栋栋高楼大厦平地而起，带动着华国的经济快速发展着。

章暖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在翻看着。

里面有她不同时期，和不同的人拍的照片。哪怕时光逝去，她依然可以看到那一张张笑颜。仿若当年，历历在目。

这些照片中，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容颜。

“都走了啊！”哪怕她一直没变，心态也早已不同，有种累，叫岁月的积累。

“你们累吗？”她问手下的人。

“不！只要能守在您的身边，我们永远不会累！”

章暖暖扬起微笑，她抱着手里的相册，如同抱住每个已经逝去的人。

“不累就好！幸好还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