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虞九阙来说,如果不是面前还有一碗睡前必须喝掉的苦药就更好了。

“喝了药吃桃子条,吃完糖再刷牙。”

秦夏把两根糖缠桃条搁在小碗里,虞九阙一手举碗,一手拿桃条,把药一饮而尽后,飞快地咬了一口。

糖缠果子本身就用糖水腌制过,外头还裹了一圈糖粒子。

苦涩褪去,甜味上涌,这才松了一口气。

完事后总算可以把药碗推到一边,专心算账了。

五十个铁板鸡架,因单卖和两个一起卖的价格不同,总共得了六百多文。

一蒸屉的五行糕,加上三十碗左右的酸辣粉一共五百文上下。

拇指生煎份数少但卖价高,入账四百五十文。

最后还多卖了十来个煎蛋,一个按照五文算,这些合计在一块

“竟是二两还多?”

虞九阙感到难以置信。

秦夏也怕自己算错,在毛边纸上把自己数字加了又加。

家里没有算盘,有的话他也不会用,所以用的办法是小学生都会的竖式演算。

虞九阙没见过这样的算数方式,秦夏见他凑得近,就趁着重算的时候顺便教他。

“你看,先把数字这样写下来,哦对,这个是阿拉伯数字,就是外邦人用的,可以比咱们的省些笔画。”

“然后就记住一个原则,满十进一,再把得出的数字写在下面,最后连成一串。”

秦夏龙飞凤舞地在纸上写下一个2080的结果。

“两千零八十文,可不就是二两多银子么,没算错!”

虞九阙还没从阿拉伯数字的奇怪模样里缓过神,但听见秦夏这一句话,不禁展颜笑起来。

“这么看,单算毛利,抵得上午间出摊两日的,怪不得板桥夜市一摊难求。”

秦夏满意地把铜钱全都丢进钱罐。

“再辛苦一个月,铺面的租子和装潢置办的钱就不用发愁了。”

甚至多半还有富裕,到时可以将食肆收拾得更合心意。

“嘎嘎!嘎嘎!”

大福或许是被铜钱碰撞的声音吸引,从堂屋那头晃悠了过来,看那架势,还有几分想上炕。

“这你可不能上。”

秦夏把它往下赶,大福吃了委屈,又去找虞九阙“嘤嘤嘤”。

“真是个逆子,还会看人下菜碟。”

秦夏靠在炕桌上,看虞九阙弯腰摸着大福的脖子,只觉得这副画面放在以前,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自己穿书了不说,还和书里的反派当了“夫夫”,养了一只鬼灵精的大鹅当宠物。

将面前的场景看在眼里,他的目光是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温柔。

虞九阙伸手逗着大福,这鹅就像秦夏所言,很会撒娇。

而且随着越长越大,懂得了认窝,它给自己“窝”的定义很是广泛,现下基本不会在堂屋和卧房里排泄,基本都是去院子里,极少几次在门槛外台阶上,倒也不难清理。

都说鹅聪明,养熟了就发现,这些动物和人很像,小脑袋瓜里什么都明白。

只是摸着摸着鹅脑袋,身后就没了动静。

回过头才发现,秦夏不知何时已趴在炕桌上睡着了。

虞九阙心一提,连忙低头给大福比了个“嘘”的手势,也不管它能不能看懂,自己则是赶紧擦干双脚,趿拉上鞋子,转而蹲下身,也想帮秦夏把泡脚的木盆端走。

这么一动,秦夏猛地醒了。

“我睡着了?”

他揉了揉眼睛,双目惺忪。

虞九阙面露心疼之色。

“这一天天的,还是太累了些。”

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