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虞九阙在他面前从未求过什么恩典,既无什么姐姐妹妹要送进后宫谋宠,又从未与朝臣牵扯不清,勾结党争,更不见收受贿赂,以权谋私。
为数不多张口的时候,大都与他那位在宫外开酒楼的相公有关。
比如上一回,专门进宫,居然是为了讨一罐“糖水波罗”。
想及此处,皇上都有些想乐。
如此劳苦功高,自己再继续把一个有孕的小哥儿当牛马使唤,多少有违仁君之道。
再者秦夏这次献食方有功,论理该赏。
顺道,内侍未出宫前不可成家的规矩……
也该辟个特例出来了。
虞九阙出宫时,带走了一卷圣旨和一串的赏赐。
皇恩浩荡,他心底长久挂念的事,总算一一有了结果。
皇上将他和秦夏的关系过了明路,日后自己在宫中行走,也不必再想办法遮掩孕肚。
现在还好,再过一阵月份更大,还真够难办的。
两人加在一起得的赏赐更是优厚,金银玉石、绫罗绸缎,塞满府中库房。
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秦夏和虞九阙商量过后,取出一部分捐给了城中三处慈济院。
又从中添上了家中几处经营所得的千两银票,通过虞九阙的路子,送往西南州府,作赈灾之用。
书房内。
虞九阙抱着一盘子灰草粉混面粉,加芝麻和红豆做的小饼磨牙,看秦夏噼里啪啦打算盘,盘一盘上半年家中生意的总账。
齐南县的食肆、京城的酒楼、酒坊和与兴奕铭合作的品饴坊,四处加起来,上半年的流水有几千两。
但单论盈利,减去捐出去的一千两整后,结余就不多了。
“还需继续努力。”
秦夏感慨一句,动了动因为拨算盘而发疼的手指尖,把账本挨个合起,伸了个懒腰。
一块小饼出现在唇边,他顺势叼走嚼了嚼。
虞九阙现在比之前更容易饿,秦夏却不敢让他多吃。
正好有现成的魔芋粉,便做了不少顶饿又不会发胖的零嘴给他打发时间。
现在虞九阙得皇上特许,三日一休沐,凡是进宫,荷包里都揣着他的小饼,没事就摸出来嚼两个。
“嘎嘎!”
正在这时,大福在外面撒欢回来。
没人阻拦,任由它一路畅通无阻地闯进书房这处府内要地。
它高昂着脑袋,甫一进来就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开始缠着虞九阙讨要。
虞九阙给了它一块,没两下就被吃光了,徒留一地毯的饼干渣 。
和两个主人一起,连吃了三块小饼,大福额外开心,抖抖毛,围着两人转起圈来。
转着转着,它就停在了虞九阙的身边,把脑袋往虞九阙隆起的肚子上贴。
这是虞九阙有孕后,大鹅多出来的新习惯。
虞九阙遂放下吃空的小碟子,一手搭肚子,一手摸大福。
原本一切平静,过了一会儿,大福却骤然直起了脖子,盯着虞九阙的肚子,小哥儿本人也倏地一下坐直了。
秦夏看在眼里,心惊肉跳。
“怎么了?”
他人站起来,都做好喊郎中的准备了。
虞九阙却不说话,只是含笑招手,让他离得近些,又牵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
秦夏生出预感,屏息凝神,掌心下温和柔软,过了一会儿,他察觉到了其下的鼓动。
就像是有谁隔着皮肉,和他轻轻地击了个掌。
【?作者有话说】
小秦,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被踹了一jio(x
大家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