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八十,照当地的说法是喜丧,丧事也要当喜事办。搭了灵堂大摆宴席不说,还请了专门的戏班子杂耍班子来表演节目。
这会儿夜深天黑,整个农家小院里却热闹得不一般,塑料板凳摆了满院,座无虚席,台子上几个抹了花脸的小演员正在努力噩搞扮丑,逗得一帮嗑瓜子的乡亲哈哈大笑。
乔慧兰猫着腰穿过人潮,在小院的角落里找到了丧事一条龙公司的刘大福。
“刘哥,久等了。”乔慧兰笑着说。
刘大福正坐在一个塑料板凳上,磕着瓜子看着手机里的擦边主播,那些穿紧身衣的年轻女孩儿随着音乐扭来扭曲,把刘大福的眼睛都看直了。听见乔慧兰的招呼声,他连头都没抬一下,随手就给扔过去一个红包。
乔慧兰脸上显露出喜色,急忙打开红包,手指在湿润的袖套上捻两下,点了点数。点完,她凝固住,迟疑地说:“刘哥,这……这怎么比之前少两百?”
刘大福瞥她一眼,不耐烦地皱眉,“这家人会讲价啊,整体价格下去了,分给你的当然也就少了。怎么,要我自掏腰包贴你两百啊?也行啊,我贴你两百,以后再搭灵堂,我就找其它纸钱铺。”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搭灵堂是大活,乔慧兰好不容易才花钱托关系搭上刘大福的丧事公司,哪里敢得罪。她慌了神,忙忙赔笑脸,“刘哥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相信你不会坑我的。”
刘大福往嘴里丢了颗黑瓜子,斜眼睨面前的中年女人,“那你以后还做不做?”
乔慧兰点头如捣蒜:“做,当然做。”
刘大福嗤笑一声,摆摆手:“走吧,下次有活等我电话。”
“好咧。”乔慧兰强行挤出笑脸,把红包揣进外套内衬的里兜,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来这家赶礼的熟人看见了她,惊喜地招呼:“慧兰!乔慧兰?哎哟喂,还真是你啊!”
乔慧兰一时没认出对方,皱眉回忆起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