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扶着昂仔。一起把咱们的生意干下去,情同手足,永不背叛。”
话音落下的瞬间,郑西野眼睛里,眸色骤寒。
昏晓相接光景,世界溟濛暗沉,一缕老灯的残光投落进室内,刚好照亮屋里的一寸白墙。
墙面脱皮落灰,但总体还保留着雪白的底色。灯光照亮的那一隅墙面,好巧不巧,圈住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
它缓慢地、孤独地爬行在墙壁上,吐丝织网,光线形成一座无形牢笼,将它困缚,它无法挣脱,白色的墙和清冷的光,使它的世界看上去更加苍凉。
郑西野看着那只蜘蛛,好一会儿,他缓缓地笑了。
郑西野应道:“好。”
与此同时,窗外天光破晓,黎明即将到来。
*
许芳菲大伯的六十大寿,乔慧兰最后给随了八百块钱。
这个年代,人情往来是常事,八百块放在大城市不算什么,但在凌城,这个数可以说相当拿得出手。无论是送礼方还是收礼方,都顶有面子。
当然了,乔慧兰包八百的红包不是为了面子,纯粹是想借这笔礼金,来答谢大伯一家这些年对他们的帮衬。
上午十点不到,乔慧兰就带着许芳菲来到了大伯家。
大伯年轻的时候是个剃头匠。这个门道,和现在流行的理发师还不太一样,他们不烫发不染发,也不做那些花里胡哨的造型,工具就一把剪子一把推子,理不出太多花样,但能保证顾客们理完发后,男孩儿个个精神利落,女孩儿个个清爽干练。
大伯干剃头匠,一干就是大半辈子,直到前几年得了白内障,眼睛不行之后才关门歇业。
房门敲响,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
许芳菲乖乖喊人:“大伯,大伯妈。”